就在三日前,知县夫人说她是勾人的小狐狸精,就命人将她推入湖中。
寒冬腊月的水,冷得刺骨。
幸好她会水,这才装着溺水的模样,给众人取乐。
待知县夫人嘲笑得过瘾离开,她才敢自行爬上了岸边。
她打着寒颤蜷缩在硬木榻上,烧得昏天黑地,也不敢让别人知道。
幸好她识得粗浅的医术,自行熬了药吃。
她明白,倘若传出知县夫人心狠手辣的名声,自己必死无疑。
那日夜里,她做了很奇怪的梦,不仅是噩梦,还有些荒唐。
梦境中景象不多,甚至是断断续续的,里面有很多与她素昧平生的人,也有自己至亲们的丑陋嘴脸。
黄粱一梦,就是十载,令人唏嘘。
直到最后,她被至亲们榨干所有的价值,成为弃子,她才明白这些从开始时就是一个局。
她从世家嫡系的贵女,辗转沦为低贱的伶人,姻缘被夺,一生未嫁。
意外毁了容颜,瞎了一只眼,摔断了胳膊。
她一生苦学的才艺尽废。
受尽世人白眼、唾弃,责打,经历了旁人所不能想象的艰难。
一颗心千疮百孔,却也是千锤百炼,她相信自己从不比别人差。
娑婆梦境,可怕却真实。
恍惚间,竟不知自己是真的活了一世,亦或仅是黄粱一梦。
倘若,这一切皆为真,那么她万万不能重走噩梦中自己的老路。
经过她再三试探,噩梦竟处处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