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珉叹了一声,转头道:“出来吧。”
众人微惊,转头看人群末,那里几个衣着廉价的人走了上来。
“你可认识他们?”谢珉问吴勇娘子。
“魏叔你们?”吴勇娘子错愕地看他们。
“你们可认识他们?”谢珉又问身后百姓。
百姓纷纷点头,这几人都是吴勇邻里,其中衣着较好的一人是个郎中。
张福成问上来的几个百姓:“你们有什么要说的吗?”
魏叔不去看吴勇娘子,回张福成:“吴勇不久前得了病,郎中说不大治得好了。”
邻里几个都默默点头,避开吴勇娘子震惊的眼神。
“你们……!”
张福成问郎中,郎中将开的药方等物什呈了上去。
不知情的百姓议论纷纷:“原来是自己要死了,想栽到胡车儿身上捞一笔……”
“人心叵测呐……”
“那他其实是自杀?可仵作刚才不是说是他杀……”
“小声点小声点……”
谢珉清楚得很,要不是赵澈在,就算他找到证据,张福成张大人也能说这些人信口胡言,歪曲事实,污蔑甄太监,然后让人先将他们打上几十大板,硬生生逼他们翻供。
甄太监那群人为恶乡里,靠的不是智商和天衣无缝的周密谋划,只不过是权和钱两样润滑剂,权堵人嘴,财可通天。
那他只要找到比甄太监更富贵的人,被钱权粉饰的太平就不攻自破了,底下露出的将是拙劣而有恃无恐的盘算。
这群人里最难搞定的就是当铺老板,至于那些受吴勇娘子恩惠的贫民,他们原先食不果腹,达官显贵才不愿冒险,贫民没什么可失去的了,为了一点小钱,就能将什么都交代清楚了。
时局如此,没人关心一出命案真相如何,官员百姓在意的是谁有话语权,帮谁有利可图又能明哲保身。
话语权可以颠倒黑白,就算不是甄太监干的,他也可以靠赵澈将屎盆子死死扣在甄太监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