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珉出言安抚。胡车儿不在,他这七日最坏的结局也不过挨几顿操。
胡车儿向来听谢珉的,踟蹰片刻,不舍走了。
谢珉蹙了蹙眉,眼下麻烦的是俞叔的消息传不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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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亥时的时候,下人带着赵澈过来。赵府前院一片黑灯瞎火,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亮如白昼的后院。后院那一间间亮起来的屋,都是等赵澈宠幸的姬妾。
偏偏下人领赵澈停下的那间屋黑着。
赵澈神色很淡:“他住这儿?”
下人害怕赵澈恼怒让人鞭笞他,忙撇清自己:“小的通知过他了,小的也不明白他为何……”
赵澈摆摆手让他退下,自己推门进去,点燃了蜡烛,借着昏暗烛光走到床榻边坐下。
鼻端是若有若无的清香,床榻上的人显然沐浴了,赵澈的怒气消了些。那小倌半趴着睡,头乖巧地枕在枕头上,只半张脸露在外。
他几乎在听见动静的刹那就睁开眼,看向床外侧,眼睛乌黑又明亮,像夜星,里面没有一丝被吵醒后的茫然。
显然没睡。
“既然醒着为什么不等我?”
谢珉爬起来笑道:“在等你。”
赵澈注视着他,他眼里没有后悔,更没有对他的抵触,只是少了妻妾眼中的热切盼望,像是接下来要发生的对他来说只不过是应该做的,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可在台上的时候,明明不是这样的。
但的确,这样的一双眼睛,让他恼怒不起来。他不是故意的,他是想尽力配合的,只是有些地方出了细微差错。
赵澈说:“刚才在想什么?”
谢珉笑了一声:“在想你什么时候来。”
“撒谎,”赵澈道,“看着我,在想什么?”
谢珉听话抬头,乌黑长发簌落下,落到他肩上。赵澈忽然觉得光他就值一万两。
谢珉盯着赵澈看了会儿,失笑道:“公子何必戳破。”
这话便是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