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珉白日一直在想这个,总算有了点思路,道:“外戚的刀。”
俞忠平愣了愣,一时失笑。
对啊。
皇帝靠宦党和外戚上位,双管齐下,乍看后盾雄厚,可这两股势力,自古以来就不对付。
新帝原先是三皇子,并非正宫皇后所出,生母只是个贵人,贵人殁了之后,新帝被过继到了贵妃名下。如今的太后,就是之前的贵妃娘娘。
宦官是皇家的内侍,新帝还未登基以前,他们在新帝跟前伺候,新帝倚仗他们。外戚则是贵妃母家,贵妃娘娘的父亲是当朝宰相,兄弟也都位列朝臣。
太子和二皇子相继没了之后,三皇子靠贵妃母家的势力和宦党上位登帝。
但一山不容二虎,他家主子没回来之前,朝堂上宦党的人和外戚的人就矛盾暗生,也就是自家主子回来了,他们才暂时联合,一致“对外”。
谢珉要是能将水搅浑,对他家主子可算是一桩好事。
俞忠平想通前因后果,忙问道:“那你如何借?借谁的?”
“那就要看谁愿意上钩了。”
谢珉笑的时候,像一只小狐狸。他刚沐浴完,长发乌黑,眉目秾丽,令人赏心悦目。
俞忠平心中却划过不祥的预感:“你这话是……何意?”
谢珉拿着铜镜照了照脸:“我之前说了,天家我攀不上,外戚的话,不就是当朝官员吗?我试一试。”
那个“试一试”听得俞忠平心惊肉跳,他咽了咽口水,道:“可是你刚同我家主子……”
谢珉道:“他又没叫我为他守身如玉,而且你刚也说了,这事儿若成了,对你主子是一件好事。”
“可、可是……”俞忠平一个字一个字艰难地往外挤。
“他破天荒要了我,又转头众目睽睽之下扔了我,对我最好的一点是什么,你有想过吗?”
“什么?”俞忠平感觉自己正被谢珉牵着鼻子走。
谢珉道:“那些个闲着无聊的达官显贵,因着猎奇,会一个个送上门来,我只要借个势,烧一把火,攀上指定的那几个不难。”
俞忠平仔细想了想,表情扭曲:“……这、这是没错,可是……”
“不要可是了,你是来给我打下手的,照我说的做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