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珉虽是这么问,但心下并不这么以为。
俞忠平摇头:“只知道和甄太监的人无关,他犯不着如此,平常欺压百姓,不是什么大罪,要是闹出人命被人抓住把柄,事儿就比较麻烦了。”
“那会儿柳黛手头事多,没空查,只是觉得有些异样,稍微深入了解下,好像线索都被人为掐断了,对面本事不小。”
谢珉心道一声果然,说:“京城里的人?”
“不清楚。”
“是不是我身份有什么问题?不然我一个小倌,我娘一个老鸨,怎么会有人,还是说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我娘得罪了什么人……”
俞忠平深看他一眼:“这个王爷派去砚州的人正在查,时隔太久,一时半会儿估计查不出来。”
谢珉清楚了,又低声道:“我之前喝的药,真的没问题吗?”
他转身走到衣柜前,将之前私藏的药盅拿出,放在了俞忠平面前,药盅里的东西已经完全干涸,凝固成黑乎乎的一团。
俞忠平嗅了嗅,又挑开来看了一遍,摇头道:“之间就给你仔仔细细看过了,没问题,现在依然是一样的结果。”
谢珉眉头深蹙。忽然病成那样,真的是命不成?还是说他遗漏了什么?
谢珉将药盅又放了回去。
俞忠平在背后问:“甄太监你打算如何解决?”
他之前已经费了一番唇舌,将甄太监的情况同谢珉说了。
谢珉笑道:“我雇几个人半夜麻袋套头,打死抛尸如何?”
俞忠平瞪他一眼:“别开玩笑了。”
谢珉关上柜门,认真起来:“借刀杀人。”
这计不罕见,俞忠平问:“谁的刀?皇帝的吗?一个失势的老太监,皇帝可懒得管,甄太监又是先帝时的老人,天家总得给几分薄面的,而且宫里的应太妃和甄太监有旧,他要是出什么事,应太妃应当会护上一护的,之前青楼那档子事,他能安然无恙,估摸着应太妃也出力了。”
早年先帝英姿勃发也曾风流过,那会儿甄太监托家人在家乡遍寻美人,最后寻了出身穷苦的应氏,送到了皇帝身边。应氏貌美,当年颇得先帝喜爱,位列九嫔。先帝早逝后,应氏无子嗣,就成了太妃,在深宫中养老。
这点谢珉也知道,谢珉说:“就像你说的,一个失势的老太监罢了,这事儿不配扯上天家,我也攀不上天家的人。”
在现代也一样,办什么事找什么人,让顶上的纡尊降贵不可能,他们嫌丢了体面,让底下的越俎代庖,他们有心无力。小事闹大,最后只会不了了之,这还是小的,万一事情不受控,最后说不定连自己都赔进去。
当然大事闹小也不好,甄太监必须一击必杀,不能给东山再起的机会,否则对他一个小倌而言后患无穷。楚王显然也清楚这点,所以只给了他短短十五天。
俞忠平一怔:“照你的说法,天家不行,甄太监欺辱的那些穷苦百姓肯定也靠不上,他们没那个胆,更没那个本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