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雅间外等着被召进去的姑娘见谢珉经过,和边上的小姐妹交换一个眼神,兀自偷笑,见他竟径自过来了,伸手将他拦下,语气不善:“你来做什么?这可是胡大爷的地儿。”
“我知道。”
“胡大爷可不喜欢男子,长成潘安都没用,真以为人人都得捧着你?”
谢珉不语,拨开她的手,进了雅间。
那姑娘被无视,涨红了脸:“看他被赶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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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雅间,淡淡的酒味萦绕鼻端。
古代穷苦人喝的都是浊酒,未经过过滤蒸发,酒碗里都是料渣,酒的度数最高不超过五度,胡车儿点的是雅间,喝的是过滤过的清酒,度数稍高,但也不超过十度,是以酒味极淡。
桌上人正喝到劲头上,第一时间并未注意到来人。
“哈哈哈哈,这女子的妙处,胡兄说不上来了吧,喝!”
“再喝!”
“胡兄莫不是在骗我们呢!神偷艳贼,这个艳字,按理说,胡兄应当阅女无数才对啊,哈哈哈哈哈哈,不是说进过人闺阁小姐的房间一亲芳泽吗?”
胡车儿俊俏的脸有点红,不知是醉的还是恼的,拍桌怒道:“大爷我一时喝多了,想不起来罢了!”
“是是是!”
“既然酒罚了,那再来,你说这是日间做那等男欢女爱之事好还是夜间好?”
谢珉听了几耳,看了几眼,在场的男子衣着年龄都和胡车儿相差甚远,说话间互相无眼神交流,不像是朋友,倒像是临时起意过来蹭吃蹭喝的。
不过听掌柜说胡车儿为人仗义、慷慨解囊,被人占小便宜也实属正常。
眼下光瞧着,胡车儿召来的姑娘,都坐到了别人腿上,搂着别人的脖子嬉笑着吃花酒,反倒胡车儿孤零零坐在桌子正中间,像个喝闷酒的。
偏偏他还是这群人里眉目最出众的,像个粉妆玉面的少年郎。
这一个个问题着实粗俗,不堪入耳。这些个男人白日在外受苦受累,夜间吃酒,难免要过把嘴瘾,泄泄一肚子恶气。
胡车儿被问住了,说不上来,有人得意,先出声道:“自然是夜间干事,我说那月上枝头,蝉鸣更漏,气氛要多好有多好,姑娘躲在被窝里,皮肤摸上去光滑又冰冰凉,脸朦胧瞧不真切,眼神又羞又怯的,最是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