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女人,这话不管放在哪都已算是一句很好的说辞。
男人更容易相信男人,女人更容易同情女人,人好像都更倾向于与自己更为相像的那一个。
她知道,不管看起来多么冷血无情的女人,多少都会动一下恻隐之心的。
就算是不为她想,也总该设身处地地替自己去想一想。
只不过,沉鱼等来的不是拉她一把的手,而是刺她一把的剑。
剑光划过,洛水断流,她雪白的脖颈上横淌着一条长长的血河。
她瞪大了双眼倒在地上,嘴里还发着咕噜声,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在世上看到的最后的东西,居然是挂在房顶上的一张张娃娃的脸。
她看着娃娃们,娃娃们看着她。
她们,好像啊。
“哟,皮囊破掉了,做不成好看的娃娃了。”
这是易娘走之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她救不了她。
人只能自己救自己,靠不得别人,这是她活到现在唯一相信的东西。
她无法把她从这里带出去,她的剑可以,她的人却不行,因为她还要继续留在这里。
她唯一能做的,无非就是让这个可怜的女人死得痛快一些,不必再忍受那些非人的折磨。
这也算是一种慈悲,残忍的慈悲。
可是她的这种慈悲,却同样坏了另一些人的兴致。
合欢咬牙,合欢切齿,合欢怒目。
可他除了眼睁睁看着,又能做些什么呢?
洛水剑太快了,他根本拦不住。
他也只能说这样的一句话,替苏与说出他不敢也不愿说的话。
“我讨厌她,讨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