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看着她,嫉妒得要发狂,因为即使是他也不敢在苏与面前这样放肆。
何几道却与他不同,完全不一样。
沉鱼那样的美人进来的时候,他都懒得去瞧上一眼,可易娘这般吓人的容貌,他却一直饶有兴味地盯着,好像不管怎么看都看不够。
鬼手执笔,描神画骨,求的就是一个人的神韵风骨。
只要他完全画过一个人,就自信能对这个人了解到七八分,所以他对一切没画过的人都感兴趣,尤其是易娘。
可易娘的眼中从来只有一个人,肯付给她银子的人。
像二老板这样的穷鬼,她才不会让他去画。
这间屋子里,除了那只会付钱的手之外,其他的人对她来说与那堆人皮娃娃没什么分别。
“她来了。”
易娘只是来通知他一声的,所以语气平淡,可她分明也很急,所以不等屋子里的人开门,自己已先把门踹了开。
这里一切见不得光的东西,她都见得,毫不避讳。
“谁?”
“绿猗先生。”
听到易娘口中说出的这四个字,苏与的脸上一阵惊喜又一阵失落,转头看向了何几道。
何几道却完全不一样,他的脸上一直挂着意得志满的笑容,“看吧,我早说过了,就算只是江都的一条狗,对她来说也胜过长安的万两黄金。”
苏与的嘴角抽动了一下,这话听起来真是刺耳。
“你先过去,请她去琴庐坐坐。”
他压低了声音慢条斯理地对易娘说着,自己却皱起了眉。
现在的他,正一件一件地挑着衣服,白的太素淡,红的太轻浮,金的太招摇,黑的又太沉闷,原来像他这样的人,也会永远都缺一件合适的衣服。
易娘并没有回应他的话,而是转身便要出门去。
她听进去的话,只管去做就是了,不需要再去应一声,不然总是感觉自己像一条狗。
可是,她还没有迈出门,却被一个人抱住了大腿。
抱住她的人是沉鱼,已哭得梨花带雨,她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她看得出来易娘与这三个人的不同,“救救我,求你了,你我都是女人,救救我,带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