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也最懂得怎样去抓住机会,割舍去诱惑。
苏与从不在女人那里过夜,所以昨夜更深时,他就已回到自己的房间。
女人从不在金刀门过夜,至少在她之前,从没听说过会有同一个女人第二天再次出现在这座院墙里。
所以,沉鱼觉得自己是最特别的一个。
因为她昨夜被安排在厢房处,住下了。
她是第一个在金刀门睡到第二天的女人,这无疑是个美好的开端,有第二天,就会有第三天,还会有往后的日日夜夜。
待遇之所以天差地别,那一定是由于自己的不入俗艳,她这样想着时,脸上已溢满了得意幸福的笑。
她的确是与众不同的,闲弄琴棋书画,挥袖一舞倾城,一颦一笑皆风情,五陵少年争缠头。
从前在教坊中,她样样都比别人学得快,也比别人学得好,她这样的女人,他怎么忍心不再见呢?
既然迎头赶上,当然要趁热打铁,她要比别的女人做得更周到细心,才能稳稳地留住他的心。
她手中端着的是一个托盘,盘中盛着她大清早起来精心烹制的糕点,她的手艺当然也绝不会差。
亲手将早点放在他的床头,这叫贴心,提着鞋悄悄溜进去给他个惊喜,这叫情趣。
她既做得温柔贤惠的白月光,亦做得销魂蚀骨的朱砂痣,忽远忽近,才让人欲罢不能。
只可惜,她走到门前想要轻轻推开门时,等着她的并不是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
房间里,熟悉的声音,昨夜一直萦绕在她耳畔的那个声音。
又来了。
可重点是,屋子里不只那一个声音,还有别的男人的声音,笑语盈盈。
若是屋子里只有一个人,那算是一番情景,可若是有一群人,那就该另当别论了。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卖弄聪明阴差阳错来到了这里。
她知道,如果一个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往往也就活不长了,她只希望,自己未穿鞋的脚走路的声音还很轻,轻到没被他们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