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之气养天年,浩然之血诛妖邪,好一个浩然之血。”
“大哥,你守坤坎,我守艮离。”
“好。”葛中离同样应声笑道,一剑一魂,“等从这出去,以后也好向人吹嘘,怎么说竟也是打过鬼的人了。”
人的身后是最脆弱的地方,因为他们看不到。
一个人永远照顾不到自己的后背,不管是在澡堂,还是在战场。
所以在澡堂,一定会有个专门为人搓背的小厮,忙忙碌碌,所以在战场,也一定要有个肯与你背对背而立的朋友,相扶相持。
若是有人能够将他的背后完全交托给你,那已算是以命相托,虽死而了无遗憾。
“这样下去,很快就会有人发现的。”堂昭钰看了一眼那边案台上的铜镜。
“这里有我,你去取东西。”
葛中离的剑已经换到右手上,他拿着剑时却像是在拿着长枪。
剑在于击,先发制人,以攻代守。
枪在于拦,横档身侧,回护他人。
枪是守护,所以他当年弃剑守枪,就是早已为这一生做好了筹算,他不求独善其身,只求兼济于天下。
“不,你去取东西。”堂昭钰说着已掣肘将他往屋内一拥,自己挡在了路前,“这些虚耗,我有法子,你却没有。”
葛中离回身几个地翻,已将桌上的铜镜挑摘了下来。
他本以为这铜镜就是个诱饵,拿走了便一定会触发什么机关,可是却并没有任何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顺利得简直就像是在做梦。
“咱们是顺着方才走过的路回去,还是……”
“不,不能走。人可以错,却不能悔,金刀门从来不走回头路,后路本就已是死路。”
堂昭钰的手掌在拂晓上划过一道,以血拭剑,又以剑描符。
血从挥舞的剑锋上飘洒出来,像是山水写意的墨滴,直绘了一幅北斗七星阵立于他与虚耗之间。
南斗注生,北斗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