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向来只请人到我这里喝酒,却从不去别人那里喝酒的。”香终于是燃了起来,她用手轻拂着香气,细品着此中不可言说的滋味。
“你这话,是要自己坏了自己的规矩么?”
“我的话,就是这里的规矩。”
“洛卿云!”三老板的手心已经攥得咯咯作响,他也实在是看不惯有人竟能比他还要赖皮,“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敬酒罚酒,只要是好酒,我都吃得下。”她已将香几上的器物又重新收拾回原来的样子,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灰尘,“倒是你,可吃得下一杯断头酒?”
“哑奴!”
他怒目喝了一声身旁那个一直垂着头的男人的名字,那个男人便已箭似的蹿了出去。
他的手很稳,抱着那个箱子的时候,一动都不见动,如今出手的时候,也旨在一击必杀。
葛中离的枪已经握在手中,且不说他与霍中散的交情,即便洛卿云与那人没有半分关系,他也不可能对这样的事情袖手旁观。
只是他还没有离开蒲团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已不必起身了。
一根纤细的丝线已经牢牢地绞在了哑奴的脖子上,紧接着,入肉三分,在他还没来得及抬手的时候,已将他的喉管割断了去。
三老板看到躺在地上已经一动不能动的尸体后,正慢慢地向后退着。
他看见,侧门处徐徐走进来了一个人,老人。
老人的头发已经全部花白,他的肩上扛着一根竹木钓竿,竿上鱼线的另一端还正连着哑奴的脖子。
江渚上的渔夫?
想不到这位老人家年近百岁,身手竟然如此迅捷。
葛中离暗忖着,却还是猜不到他的身份。
“洛丫头,我刚刚听说有人来这里找麻烦?”渔夫手中的竹竿一甩,便将套在哑奴脖子上的丝线收了回来。
白丝已成红丝,沾了血的鱼线,是不是更容易钓到鱼呢?
“没有人,不过是个脏东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