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呢?”他饶有兴致的看向那个人,那个完全能下得去手的人。
“他也不一样,寒山后人,怎么会一样?”
“这么多人都能例外,那看来这个女娃娃,其实也没有多可怕。”
“可是有一点你要知道,现在不管这个女娃娃做什么,他已不会再杀她,永远不会。”
他明白,让一个随时都有可能杀人的人,永远都不会去杀一个人,简直比让疯子七不再喝酒,让萧嗣宗不再好色要难上多少倍。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却让这个女娃娃在轻描淡写的一颦一笑间完全做到。
“这倒是,却不知她活到那个时候,于别人而言究竟是福还是祸了。”
“这,要看她以后究竟跟着谁,毕竟,还是个孩子。”
“那仲容兄且来猜猜看,这丫头今日逃不逃得了此劫?”
“我猜不出。”
“猜不出就用算的嘛,你不是卖卜先生?”
“我是卖卜的瞎子,却不会算命。为什么别人总觉得,是个瞎子就应该会算命呢?”
“或许是因为说书人吧,会算命的,多半都是个瞎子。”
“一个人或许会因为得窥天机而变成瞎子,可却不是每个瞎子都有幸能够得窥天机的。”
“你也不能?”
“我?我现在的样子,不过都是世人所希望中看到的我的样子。我只是觉得,一个瞎子更适合去当一个卖卜先生,人们也更愿意这样想。那既然我符合这已经瞎了的条件,又为什么不顺势扮上呢?”
“果然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越是看起来可怜的人越是懂得招摇撞骗,还专骗我这样的老实人。”
“瞎子是真瞎子,老实人却未必真老实。”
“仲容兄的话,倒是让小弟也想去做个瞎子了。”
“不不不,能不瞎当然还是尽量不瞎的好。毕竟,骗人的虽算不出来,不过老实人应该已经算到了。”
听闻此言,萧嗣宗已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