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蛇已自她肩上钻出了半个身子,这是她最好的出手时机,可是,面前的人却已挡了她的道。
抱着花篮的小姑娘已经幽幽走到了她的身前,小大人似的模样又是摇头又是叹气,“你想报仇?”
“关你什么事,让开。”
“我拦你,可是为你好。”
“为我好?”
“你是知道的,公子杀人的时候,向来喜欢自己杀。谁若是敢坏了他的规矩,只怕连知意楼也不敢再收留。”
女人狠狠地瞪了小姑娘一眼,却没有反驳,只因她知道,小姑娘说的永远都是对的。
她生气,不过是因为看到这个小丫头学一个人,实在学得太像,那个她永远都比不上的人。
她背上那条不安分的小金蛇又蜷缩下去,重新变回了烙在身上的青黑图腾。
另一边,软剑与白丝纠缠在一起,如胶似漆,如影随形。
自在公子既抽不出身来,却也不能放手,他的确看不出这个少年修的是哪一路子的门道。
“你怎么会喜欢,用女人才使的鞭子?”
少年嗔笑着,他瞧着这软剑柔韧有余却力道不足,而这公子挥剑时的姿态,却像极了一个大姑娘挥着彩带跳舞。
“凭什么只有女人才能用鞭子?”自在公子却也不否认,反问了起来。
“因为有个女人,总是喜欢用鞭子抽我。”他忽然想到了一件愉快又不怎么愉快的事情。
“那是自然,畜生,当然是要用鞭子来抽的。”自在公子笑了,笑着瞟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小黑驴,又看了看他。
少年的脸上还挂着笑意,只是这笑中已有了微妙的变化。
他此前,也许还不想杀他。
少年的袖中钻出来一颗翡翠般幽绿的脑袋,脑袋上的血珀色眼珠子闪着熠熠光泽。
一条尚幼的竹叶青吐着信子蜿蜒扭出,攀附着少年手中的白丝慢慢爬向自在公子掌中的软剑。
自在公子的话,的确让他不自在了。
而现在,他只想让这人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