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老?你敢说我老?”
她能听得下别人骂她婊子,骂她贱人,因为至少不够漂亮的女人是不会被人冠上这样的名声。
她权当这是别人的嫉妒,权当是在夸她。
可是她却从来都听不得别人羞辱她的皮相,这一直是她最引以为傲的东西。
在这里的女人中,她一直都是最具姿色的那一个,所以才能一直做得这男人的轿中宾。
她当然也是除了这个十二岁的小丫头之外最年轻的一个,她也不过才十八岁而已,却被一个臭丫头已看作是老女人,又怎会不生气。
“你以为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浣花奴,奴才就是奴才,即便长大了,也和那没用的奉香奴一样,只能是奴才的命。”她说着,又瞟了那跪在地上捧着香炉的女人一眼。
任谁都看得出来,她与那持剑的女人,和这里另外的两个女人有些不一样。
她们两个,不做伺候人的事。
手腕轻抬,女人腕上的蛇形臂钏已开始泛起点点金光,有一条迷离的幻影自她臂上向外涌动。
“广目。”
男人只是轻声唤了一句,可是只这一句,便已让那女人退了下去,不再说话。
小丫头得意地朝着她做了个鬼脸,只是她看到男人沉下的脸色时,又赶忙跑了过去。
再往前的路,她还没有来得及撒上花瓣,所以主人才迟迟不肯再向前走。
她当然知道,只要一心一意先伺候好主人,远比在口舌上压住那些半奴半主的人,有用的多。
男人的眼睛死死盯在少年的身上,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番。
一身粗布麻衣,落魄的像个小乞丐,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可他天真无邪的脸上却挂着毒蛇般的微笑,那种本不该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残酷笑意。
他身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唯一特别的,是他的左耳上戴着一个奇异型制的大耳圈,细细看去,像是一种说不上名字的诡魅虫子。
“你不是中原人?”
“彼此彼此。”少年也眯起双眼,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