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邪门的小子,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持刀人小心翼翼地说着,因为他要时刻注意,不会在说话的时候嘴唇碰到蛛丝被割了下来。
“不是帮你的人,也不是救他的人。”
粗衣少年已自草垛上跳了下来,背着双手慢慢走到镖车前。
“阁下与我们有仇?”
高举长枪的带头人也不禁问了出来,他的手已有些酸了,因而声音也随之颤抖。
九曲枪,长枪四十八斤重,他的手已举了很久却一直不敢放下,只因一旦放下,他的手臂也就已变成无数段碎肉。
他又不想松手,他还是很珍惜这杆陪了他数十年的老枪,不想让它像那把弯刀一样,断成无数碎块。
“没有。”
少年人微笑地看着他,可是他越是笑得这样温和,却让旁的人都越是觉得背后发凉。
“那你为何要这样做?”
“我喜欢怎样做,就怎样做。”
他边笑着,边一步又一步轻松而愉快地走着,径直穿过了人群,穿过了蛛网。
他伸出手,将手心中的东西轻轻放到了蛛网的中间,手收回去的时候,蛛网的中心,已爬着一只草编的蜘蛛。
蜘蛛的每条腿都在轻轻蠕动着,它就像是网中的王。
别人奇怪的,不只是这草编的蜘蛛是怎么变成真的,而更奇怪的是,吹毛立断的蛛网,碰到他的身体时,竟从未伤及他分毫。
他就像是一个透明的人,就这样,穿梭过去,如入无人之境。
他依次打开了镖车上的每一个箱子,里面装的不是黄金白银,就是珠宝玉器,而这些东西,他却连看都没有看上一眼。
“你们就是为了这些破烂玩意,在这里拼个你死我活?”
少年人不解,虽然箱子里随便一样东西,都能换到上百件他这一身破烂的行头,可他却仍是不解。
“能让判官盟的人押运的红货,又岂会是这等俗物?”
持刀人嗔笑,只是一笑间,因为脸部肌肉鼓动,又被蛛丝割开一道口子。
“哦?那是什么?”
“我告诉你,你放了我。”
持刀人这次学机灵了,他说话的时候,连嘴唇都不会再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