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刀的型制很是奇特,江湖上惯用的刀,不论是环首刀,横刀,亦或是偃月刀,大部分的刀都是直刀。
可这把刀,却是弯刀。
“雁门关外,路径刀。”持枪的带头人骇然道,“你们是胡人?”
“光棍打九九不打加一,识相的,就把那批红货留下,兴许还能留几位个全尸。”说话的人,却不带半分关外口音,黑话也说得极为顺溜,好像就是土生土长的当地人一样。
“你可知我们保的是谁的镖?”
老伙计听闻此言,却是仰天大笑起来,“若非是判官盟的镖,公子也不会派我们来取。”
“好大的口气!且不论他是谁家的公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判官盟都照打不误。”带头人一把抡起长枪,一边抵住镖车站到前面,大喝一声,“布阵,轮子盘头!”
只见后面的一排人迅速将镖车围城一个圈,每个人也都站在自己的镖车前,持枪对外,形成了一圈严整的长枪阵。
枪阵紧密,环环相扣。
弯刀诡谲,唯快不破。
明明每一柄枪都像是阵眼,可偏偏不论他们攻哪一处,都被默契无间的枪阵合力抵回。
刀落,枪挑,刀回,枪戳。
路径刀与九曲枪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
谁也没有吃到亏,却也没有占到半分便宜。
判官盟的阵法向来如此,不论是疏而不漏缚魂网,还是这金环九曲长枪阵,同样都是意在自御,却不忍伤人性命。
所以他们重在守而非攻,只要无人能破,便无法可解。
整整十一个人,动作却是出奇的一致,他们之间完全不需要任何的交流,就足矣用这无间的配合将敌人挡在阵外。
枪阵虽然完美无缺,可这十几把弯刀却也不是吃素的。
就见他们几人依次踩上另外几人的肩头,循序而上,叠起了一座山。
如果不能分破各处阵眼,那不妨集所有人之力于一处,且看他一人要如何守住这十几人的夹击。
他们的局已设好,却不曾想,自己早已落入了别人的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