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痛快畅饮的时候,还有个人,一直没有说过话。
她躲得远远的,一个人坐着,静静地喝着闷酒。
堂昭钰并没有在意,而葛中离却已先走了过去。
“拾儿姑娘,怎么不过来一起?”
葛中离走过来的时候,手里自然是要带着酒,邀请她的酒。
他朝着拾儿使了个眼色,看向堂昭钰的眼色,他在奇怪着,见不着的时候,这姑娘心心念念牵肠挂肚,可见着的时候,却连一句话都不肯说了。
女人,还真是奇怪。
拾儿抬头看着他,她已看到堂昭钰也走了过来,可她却假装根本没看到他的样子,继续和葛中离尬聊着,“刚才你给张疏狂看的那块白玉腰牌,是个什么东西?我怎么记得,你已经将这东西给了戚大娘了?”
葛中离挠了挠头,他没想到这姑娘冷不丁的蹦出来这么句话,果然女人的脑回路绝不是能和男人连在同一个频道的,“呃……这东西我还有很多,你若喜欢,送你一个便是。”
“很多?”拾儿眨了眨眼睛,满脸疑惑,“可张疏狂的反应,这个不应该是极少人才有的么?”
“哦,这是假的,真的那块的确是白玉雕的,价值连城,可是我太穷了,就把它暂时当了。这几块都是汉白玉做的,也就是大理石。嘿嘿,怎么样,连你都骗过了吧。这些人眼力不行,认不出真假的,假的也一样用嘛。”
拾儿皱眉,倒吸了一口凉气。
穷,这个字,居然频频从江都判官盟堂堂大弟子口中说出来,听上去还真是有些奇怪。
不过她仔细想了想,好像也不错,她还记得在平沙驿,她出手教训那几个流氓时,葛中离竟然全心全意地保护着那碗羊汤,就因为肉有点贵,洒了浪费。
他将玉当了,换的银子,又去哪了呢?
其实这本不用问,她也已知道了答案。
这一路上,但凡需要帮助的人,葛中离碰到了都会尽自己所能去帮上一把。
试问天底下哪一个仗义疏财的人,会不穷呢?
“好!”拾儿想了想,便兀自笑了起来,“你们两个敬天下人,那我就敬这块玉!”
她一把夺过葛中离手中的酒坛,仰头畅饮起来。
“我们三个,这样敬来敬去的也是没劲,我倒是有个主意。”堂昭钰边说,边微笑着看着拾儿。
“什么主意?”
堂昭钰恭恭敬敬地抱拳礼道,“若蒙不弃,我想与你们,义结金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