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位先生,你们永远都不会知道。”铁栅栏的周围已经架起了密密的一排的诸葛连弩,里面的人只要逃不出去,迟早会被射成马蜂窝,“该说的,我已全都说了,你们黄泉路上可安心去了。”
“等等。”说话的人已走了进来,他那仅剩的半张脸呆滞地看着张疏狂,“小桃呢?”
“想不到这么多年,你对那个婊子倒还真是痴心一片。”张疏狂觉得这个人真有趣,被一个女人害成了这般模样,却还苦苦追了她三年,“她没来,她已找到了更好的男人,怎么可能还会回到这个鬼地方来。”
杜长扈一把拎起了张疏狂的衣服,将他整个人像小鸡一般举了起来,“是你说,我将他们几人骗到这间屋子,你就告诉我小桃的下落的。”
“我不是刚说过,人是不可以相信任何人的,尤其是我。”
张疏狂还是在笑,他笑着拍了拍杜长扈的手腕,杜长扈的手竟已松软了下来,直直倒在地上。
“看来迷魂散对他们几人无用,对你还是有用的很。”
“我要知道的,已经知道了。要杀,便杀吧。”
杜长扈淡淡地说着,可他却不是对张疏狂说的,而是对笼子里的人。
他,早已看了出来。
他自知已对不住他们,但对做过的事,也担得起自己的责。
笼子,在一瞬间突然破开,钢铁铸成的笼子,甚至来不及看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已崩裂成无数的碎片。
一排排的诸葛连弩也在一瞬间化成木屑,散落满地。
堂昭钰手中的剑,已经出鞘。
“你当真以为,这就是所谓的坚如壁垒了?”他手中的剑是鬼头张亲手所铸,就算比不过赤髓等神兵利器,对付这些铜铁之物却也不过尔尔,“你方才只有一句话说对了,自作聪明的人,下场往往都是很惨的。夏虫不可语冰,你既作茧自缚,也当真怨不得他人。”
张疏狂后退几步,自他袖中突然飞出了两卷长纸,每一卷纸张随着不断铺开,不断往地上掉落了许许多多的小纸人。
每一个纸人都绘制得十分精巧,纸人飘落在地,用手撑着地板,逐渐抬起头来。
“小心,这些纸人引爆的话,体内都装着剂量很大的迷魂散。”拾儿一开始,就是被那突然爆破的纸人迷至晕眩,幸好她醒得还比较快。
张疏狂听罢此言,却是轻蔑地笑了笑,“不止如此呢。”
就见一张张纸人仿佛充了气一般,不断长大,长到了三尺多高,站成一排。
他们仔细看去,这岂非就是那些托盘侍酒的童子?
童子们围成一排,咯咯咯咯地笑着,那笑声居然有一种摄魂夺魄的魔力,搅扰得人心神恍惚。
他们吵着闹着飞扑上去,他们的手中没有武器,而他们自己本身就已是一种武器。
堂昭钰看到一个趴在自己肩头的娃娃,不知怎么的,手中的剑就是不忍心刺下去,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像那个人一样,能对一个孩子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