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个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一夜之间凭空消失,又在另一个地方以另一个身份重新出现。
况且,他也懒得作猜。
能够留在父亲身边的人,他自然也是信得过的,不是信得过这些人,而是信得过父亲看人的眼光。
所以他放心,放心让这个来历不明的人跟在父亲身边,甚至比他自己更为亲近。
他同样也知道,万不得已之时,这个影子会和他一样,都不会让顾承风比自己先死。
只是今日,有所不同。
被告知来到这个地方,已是蹊跷,而这个人又在此时一晃而过,分明是刻意为了引他出去的,这样拙劣的手段,他向来也只是看破不说破罢了。
既是为了引他,又能够在顾承风的眼皮子底下行动,那一定也是得到了屋内人的应允的,他又怎能不配合着假装上钩呢?
那人让他生,他便为那人而生,那人让他死,他便为那人赴死,毫不犹豫,不辨是非。
更何况,只是让他听话而已。
他松开了抚着桃花的手,顺着药香,追了过去。
……
无殇的酒壶已经空了大半,她瞟了一眼窗外,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杯盏,拿起折扇掩面而笑,“他已经走远了。”
“我知道。”
顾承风也放下手中的酒杯,瞬间敛起了笑意,一抹寒光落在了还在畅笑中的灵君身上。
灵君的脸上却依旧挂着笑,她的眼中也依旧带着暖意,任谁看到了她的笑,即便是千年不化的寒冰也要被她的温暖消融,百炼钢也要瞬间化作绕指柔。
只可惜,屋子里的那两个人,已经算不得是人。
至少,是早已解不得风情的人。
她轻咬着嘴唇,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只是身形倏地一闪,虚影晃过,人就已经掠到了门口。
“既然他走了,那我也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