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人影已经不在,他来,只是带来了那个人的话。
顾影知道,父亲的身边,一直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然而这个人,没有名字,没有脸孔,就像是从来不存在于这世间一样,无人知晓。
可是他知道,这个人,是存在着的。
他只听命于一人,他的脸,自然也只能被一人看见。
这些年来,他与顾承风之间为数不多的交流,大部分也是靠这个无面人传递的。
他有时候都不禁在想,这个人,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顾承风的死士么?
应也不算是,这世上肯为顾承风而死的人,又岂止那影子一个。
所以,这并不能成为他没有脸孔的理由。
他甚至想过,虽然顾承风这些年来已再没回过寒山,可他毕竟还是寒山的人。
寒山的规矩,他也知道。
会不会,终有一日,他也要与一人一搏高下,只留一人。
寒山双子,一刀一剑。
这个影子,也恰好是用剑之人。
每次想到这里,他就不再去想了。
无论那人作何打算,他能做的,就是听从,听从,没有任何理由的听从。
金针钉入墙中不足半分,用手轻轻一碰就会坠落,在墙上不留一丝痕迹,然而在没人碰触之时却能稳如泰山扎在墙边。
再看金针破窗而入的地方,即使不是一排针孔,也至少应是个针孔大的小洞,可是不管怎样精细的工匠去寻查,都完全找不到那个小洞所在之处,好像从未有东西经过这里。
这样的点针暗器手法,虚实交错,柔中带刚,是最难练就的。
而能练就成的人,一定是个中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