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影依旧不说话,他在盯着这个少女,他确信,这些话里,没有假话。
“你以为,有人在绝顶峰下的那场血雨,整整死了六百八十三个人,是为了什么?”
“我不知道。”
他当然不知道,他连那场雨是有人刻意而为都不知道。
“那不过,是个祭祀仪式。”
少女被捆成粽子的身子朝着顾影的方向拱了拱,
“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不过,是萧夫人当年的刀剑冢。
当年赤髓铸成之时,早已生祭了六百八十三个失败品。
他的后人本是将这里封成结界,不再让外人涉足,可谁知,偏有人想要打开它。
你爹爹自以为是带着赤髓来了这里,打破了这里原有的宁静。
有人便借着这个机会,散布谣言诓骗江湖人士聚集于此,借机献祭了六百八十三个新鲜的生魂打破结界,让这刀剑冢重现于世。”
“赤髓早已在寒山,那人又何苦要来这里?”
“赤髓,你以为那人稀罕的是赤髓?”她的目光落在赤髓上,微微摇头,“他认为,萧夫人当年,一定铸出了另一把刀,比赤髓更好的刀。”
“一定没有。”
“你怎知没有?”
“我就是知道。”
“我知道的事都已告诉你了,现在,能放了我么?”少女斜倚在石棺旁,饶有兴味地看着他,像是看着一颗好看的糖果。
“那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她的眼睛低垂下去,显得那般失意落寞,“我不过是,早该死了的人。”
“该死的人,都已经死了。活着的人,就一定有还活着的理由。”
她在一旁嗔笑,笑得像个骗走了别人手中糖果的孩子,“我……我也是那生祭灵刃的刀魂。”
可她笑得越是开心,他便越是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