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死前的挣扎总是显得那么无知,无辜,无奈。
尤其是在他们的面前,这多此一举的行径,他不觉得可悲,只是觉得有点可笑。
单衣少年点了点头,冷冰冰的看着院落墙根后那一片深不可知,“飞羽门的家传秘毒‘笑春风’,便取自这墨菊。”
“蜀中八大奇毒之一,今日得见,倒也不亏。”裘甲少年哂笑一声,握紧了手中那柄长剑。
单衣少年眼中的情绪却丝毫不见波动,只是摁住了裘甲少年持剑的手。
看似只是把手轻轻的一放,却像是有千斤重,裘甲少年再也提剑不得。
他看了裘甲少年一眼,从怀中解下一个软包香囊,交到少年手上,面无表情地说着,“拿着。”
“那你……”
裘甲少年似是有些犹豫,但又像是听从命令一般,接过了香囊揣进怀里。
他识得,这是由鬼医菩提子所调制的一寸红,可以驱百蛊解百毒,因为一些特殊的缘故,少主人向来从不离身。
而这样的东西,这次他却轻描淡写地交给了自己,不由得有些担心。
“我无妨。”单衣少年闭了下眼,竟突然径直的站了起来。
晚风微凉,轻拂着少年单薄的黑衣,有些分不出来,哪个是夜,哪个又是人。
院中传来了笑声,老者沧桑而铿锵的笑声如同晴天惊雷般穿耳而过,“少阁主,许久未见,顾老阁主可安好啊?”
“承蒙挂念,他老人家也想您的紧。”
单衣少年一招鹞子翻身兀地掠了下来,落在院中,神情从专注又变得有些失落,似乎没有人给他准备着什么惊喜。
裘甲少年也跟着跳了下来,本能的站在单衣少年身前,又突地自觉退到了他的身后,手里一把长剑在鞘中隐隐颤动。
“小影儿,想我飞羽门向来不问江湖是非,安守本分,我儿又为你饮风阁鞠躬尽瘁,可如今,顾老贼又何故来杀我?”
从墙根后徐徐走出一个金缕大氅的老人,老人见到他时正襟而立,手持一把镶着琉璃碎玉的宝刀,却向他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这一拜,单衣少年不以为意,可裘甲少年却又是一阵心酸。
“明知故问,我敬飞羽门这十年间为饮风阁所做之事,可既是问心无愧,那你又何故下这笑春风之毒?”裘甲少年走上去回了一拜,余光中又是那隐隐的一丝不忍。
“你们没中毒?”老人先是有些吃惊,又沉吟片刻,似是明白了些什么。
“我本不想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