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便宜的也不好,显得不够重视,而且要选什么也是个问题,他太不了解关珩了,不知道对方喜欢吃什么、用什么,也不知道对方除了拼图以外的别的爱好。
如果问陆千阙呢?
宁秋砚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陆千阙送的拥抱枕虽然有故意开玩笑,笑他单身寂寞的嫌疑,但是他也还欠陆千阙一份礼物。
那么渡岛的其他人呢?
康伯、厨房没见过面的白婆婆,甚至还有平叔,他们都对他算得上照顾,他去献血得到的回报远大于他的付出。
宁秋砚掉进一个自己挖的,且越来越来大的坑,慢慢地开始思考所有人的新年礼物了。
*
凌晨,酒吧的人少了一些。
宁秋砚被客人不小心洒了酒水在身上,只好先去更衣室换回自己的衣服。他脱下衬衫,背对着门口套上自己的毛衣。
少年人的皮肤暴露在冷空气里,冒出一些鸡皮疙瘩。
他穿得很快,关上柜门时听到了一点异响。
外面的音乐声隐隐约约,更衣室里的白炽灯坏了一盏,因为是地下室,外面的路灯光线也投不进来,难以看清全貌。
员工们的大衣、靴子、还有折叠自行车私人物品都堆在这里,摆得到处都是。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更衣室拐角处传来。
宁秋砚担心是喝醉的客人误入,便打算往拐角处去看看,安全起见他还拿了一根立在角落很久没用过的棒球棒。
一步一步地走近了,宁秋砚隐约看到一个人坐在角落里,背靠着更衣柜。等几秒后,他的眼睛适应光线,就看清了这个人是乐队的主唱Ray。
角落很隐蔽,要不是听见了声音,宁秋砚根本发现不了这里有人。
Ray在这里做什么?
“嘶……”
Ray闭着眼睛仰起头,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声响,抬着的手臂还没放下。
他抬高的手里拿着一个滴管一样的东西,另一只手则攥着一个十几毫升大小的瓶子,瓶子里有一点透明的液体。
没有了外面迷离绚烂的灯光,Ray的脸色非常难看,黑眼圈很深,看起来很久没有睡过觉,像是宁秋砚在医院里见过的,只有重症病人才会有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