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母一愣,方又说道:“大公子前年中了举人,听说这几年考进士连年不中,二老爷已经准备找人安排他到地方的县衙做官,慢慢熬着资历。二公子还是那样,老爷准备今年晚些时候,就找一处庄子,让二公子搬出去住。”
“成年后的庶子,向来是要搬出去住的,没想到二哥他也有今天。”星耀心想。
与母亲问了些府上的事,又说了些自己在武当的事情,天色就已经晚了。有下人前来过来,说老爷请三公子前去与武当的两位客人一同用餐。星耀才缓缓告别的母亲,往陈父的院子走去。
且说方云华告别众人后,独自前往方家。
方府在武当县县城的右后方,着实走了好远。刚到门口,就见一个小厮迎了上来,叫到:“诶呦,这不是四少爷吗?怎么不提前招呼一声,下人也好提前把这门口扫洒扫洒。”
方云生随手丢了些散碎银两道:“就你嘴贫,老爷在府上吗?”
“多谢四少爷赏赐,老爷正在府上与县丞大人下棋,可要前去通禀一声?”小厮问到。
“要你多嘴,我自己前去就行了,你去给母亲说一声就行。”方云华说着,已经迈着步子朝府里走去。
与星耀不一样,云华虽然也是六岁过些被送上山,但他数次出山游历,都是来过家中的,而且由于出手阔绰,一帮小厮从来不敢怠慢了他,只怕少了自己的赏钱。
走了半炷香的时间,云华来到了一处院落门口,跟门口的管事打手势,示意不要做声。云华便偷偷摸摸的走进房内。
屋内,方家当代家主方远和武当县县丞翟左的一盘棋杀得正在兴头,并未注意到方云华已经悄悄站在了方远的身后。
“诶呀!苦也,翟兄这手棋,我已经是片甲不留啦!”方远突然一拍大腿,几乎是喊道。那县丞听了此言,也兴高采烈的朗声狂笑,谁知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方远背后的云华,笑声戛然而止。
“我说,四公子,你这是要把翟某的心都要吓出来了。”
方远听闻此言,猛转身一看,就见方云华正在自己身后狡黠一笑,“你这逆子!几时回来的?快与翟大人赔个不是!”
“县丞大人明鉴,我这本意是吓吓父亲,谁知这盘棋父亲大人棋力不济,输给了大人,这才使大人有了无妄之灾,还请大人多多海涵。”说完,方云华施了一礼。
“哈哈哈,方兄,往常你总说下棋之技远胜于我,今日四公子都在此见证,你可不能再做抵赖啦!”翟左高兴的说道。
“哼,也罢也罢,这武当县第一棋手的名号,老夫让给你又如何?就怕你顾忌县尊大人,也不敢叫嚷出去啊!”方远说完,又看向方云华“你这次怎么突然回来?
嗯?你的道袍呢和月牙冠呢?明日我就书信一封,让居善道长好好收拾你这弟子!”
“父亲息怒,父亲息怒,这次突然回来,实在是有要事相商,想必听完了这件事,父亲自然就知道我的月牙冠和道袍去哪了。”方云华赶忙道。
“方兄,既然有家事相商,那翟某就不久留了,改日再来拜访。”
翟左刚要起身,却听方云华道:“县丞大人这话就见外了。大人助县尊大人治理这一县之百姓,哪家的家事不是大人的公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