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东面色苍白,步履踉跄地出了诏狱。
为官十载,前面几年他一直默默无闻,直到当今皇帝推翻太后重新登基,他才得到重用。
所以,他兢兢业业,克己奉公,从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只为报答皇帝赏识之恩,为了大齐长治久安,为了黎民百姓安居乐业。
他自问无愧于天地祖宗、社稷百姓,可皇上却如此糊涂,听信厉春诬陷之言,撸了他的官职。
若不是他向来有声望,皇上恐怕不仅仅是撸他的官职这么简单吧。
可他宁愿死了!
宁愿死了也好过这样蝇营狗苟地活着。
杭州还有一个十岁的孩子等着他替他全家伸冤报仇呢!
他还有什么面目回去面对他!
他信誓旦旦地保证,他一定能将凶手绳之以法,让他父母沉冤得雪,因为皇上是明君圣主,绝不会听信佞臣的谗言,绝不会任由大齐发生这种惨案而置之不理。
可惜他错了,错的一塌糊涂!
皇上无视自己递交的种种证据,却听信厉春的诬陷之言。
放了他,却还让一名锦衣卫尾随他,连他家门口都有两名锦衣卫在等着。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怕他掀动百姓造反吗?所以要将他看管起来吗?
他已经没有官身了?他还不放心啊!
呵!
呵呵!
胸口又疼又闷,两眼阵阵发黑,他却无所觉一般仰天大笑,眼泪从眼角滑落,没入发丛。
他需要酒!
卢东捂着胸口,踉踉跄跄朝街市上的酒肆而去。
突然一匹马车飞奔而来,在他面前戛然而止,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人一把拽入车中。
尾随卢东的那名锦衣卫脸色大变,喊了门口站着的伙伴就追了上去。却不料马车并不上大街,只在胡同里拐来拐去,到了一个十字胡同口,突然从四个方向涌出几辆一模一样的马车。
三人立马分头去追,不料每到一个胡同口,都有相同的马车跑出来。
都是通体黝黑的马,黑漆平头的车,一眼望过去一模一样。就连驾车的车夫穿着打扮也完全相同,他们只有三个人,瞬间就失去了最初的目标。
“不好!咱们中计了!”一名锦衣卫道:“快去告诉指挥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