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的指节敲击在桌面上，一点一点地整理着思绪。
而四年前的“死亡”，更是让公安那边将景光的讯息全部抹除了。这就是卧底，藏匿在黑暗之中的正义，无法见光。一旦暴露，无法脱离的情况下，就会立刻被放弃。
不会留下名字，一旦死亡，连亲友都不会知道。
如果时间距离不远的话，他或许还能找到景光留下的东西。可是……已经过去了四年了。
在成为卧底的那一天，景光和他将自己曾经的所有东西都整理出来销毁了。刚好他们是幼驯染，十几年来大多数时候都在一起，那时候他们还是一起整理的。
所有的照片，房屋里可能残留的头发，手指会触碰而留下指纹的绝大多数地方……全部，全部都被处理了。
他甚至还提醒景光离开后尽快出手自己用过的房子，让后来的租客将自己的痕迹留下，最大限度地覆盖原本景光的痕迹。
翻译一下，因为卧底的身份，所有可以证明景光的信息，全部都不存在了。
安室透简直要对自己当时的警惕感到绝望了。
组织内部曾经苏格兰住过的安全屋，用过的武器，在他公安卧底的身份暴露之后，也都被处理了。就算没被处理，四年，这漫长的时间足够将一切掩盖了。
现在仔细想想，苏格兰的死亡还有一定的疑点。
尸体……他除了在见证景光死去的那一刻外，他一直没有见到过景光的尸体。
公安和他提过，他们去的时候没有找到尸体。
于是安室透下意识认为就是组织处理了，他这么多年来，也见证过不少次组织处理叛徒的手段，甚至他自己都参与过。
而因为苏格兰的死亡，他也被一起怀疑了，为了避嫌，他在那段时间没有刻意去探寻过苏格兰后续的处理。
等他解除怀疑之后，他不是没有试探过——只是，从未得到过准确的回答。继续调查下去，反而会被组织注意到。
组织对于叛徒、卧底，手段从来都不简单。
更何况当年的他，因为景光死亡的刺激太大，情绪和状态都不太稳定，从未怀疑过这一点，也忽视了太多东西。
而这个消息让他在此刻，忍不住庆幸，这就代表着，小泉光是景光的可能性，又增加了。虽然同时增加的，也是小泉光身上的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