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是厨房里头熬的参汤,您用了便早些休息吧,早些好了,便早些离开。”
陆承修乃是圣上长子,从来都是人家的热脸往他的冷屁股上贴,还从没遇到过这般疏离的女子,心里头便起了疑惑。
“敢问姑娘,这里是……”
顾谨不愿答他的话,一个眼神扔给云绦,小丫头就接过了问题:“王爷,这儿是顾疆元将军的府邸,这位是我们家二小姐,那日您晕倒在我们家小姐院子外头的花丛里,这几日我们家小姐为了照顾您都不得好好休息。王爷您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又怎么进了我们家的后宅呢?”
陆承修眨眨眼睛,想了想自己昏迷之前的事。
湘北水患,他奉父王之命前去治理,水患方平,乘船北归的路上却遭刺杀。数十个黑衣人火烧了他坐的船,他在手下的保护之下突出重围,弃水路,走陆路,奔波多日虽然弄得狼狈不堪,却终于进了汴梁城的城门。
本以为天子脚下无人敢行那暗杀之事,却没想到前脚他进了汴梁城,后脚就又有人来取他性命。
当时天色已晚,他又寡不敌众,身受重伤之后无奈之下只能爬进了人家的院墙。
顾谨听完这番陈情,却忍不住撇了撇嘴,不愧是兄弟俩,一个从顾府的院墙里头翻墙出去,一个从顾府的院墙外头翻墙进来。
“既如此,王爷养伤吧,臣女就先退下了,哦王爷放心,您在这儿的消息如今只有我们主仆二人知道。”
根据刚才陆承修话中所说,他是被人一路追杀至此,若是他在这儿的消息透露出去,不只陆承修会有危险,顾家也会受到牵连,未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顾谨还是出言安了他的心。
“等一等!”男子的声音透出来几分急切,却难掩那份虚弱无力。
顾谨闻言顿下脚步,回眸抛去一个清冷的目光。
陆承修竟不由地打了个寒噤。“顾,顾二小姐,在下还有一事不明。”
顾谨并未再去看他,却明白了他心中所惑,这一刻顾谨才明白,天下之人,再没有比她更了解陆承修的了。
她只孤身站着,目光落在窗外,淡淡开口:“王爷想问,我是怎么知道您的身份的。”
这话无须顾谨去答,云绦便能应付,小丫头也颇有眼力,看出小姐对这位舒王殿下似乎有些疏远,于是便又把那番说辞搬出来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