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康熙六十一年的来临,我的心越来越紧张,越来越沉重。
我本一介平民,却因与我有密切关系的三位男人的原因,不得不对政治格外关注。
阿玛的结局我大概知道,成德与鄂宏的结局我却是一概不知,这一点就像蚂蚁啃啮一样抓挠着我的心。
而因此受牵连的我的命运又该如何?我迷茫而无助。
实际上我只知道康熙当了六十一年皇帝,因为曾经背书时背过,他是历史上在位时间最长的一位皇帝。可是他具体驾崩于哪月哪日,我却不得而知。
看来这康熙六十一年我注定要过得不安宁了。
这段时间,因为联姻的事,成德都处于与他额娘的冷战中。
所幸因他阿玛去世前的错误,康熙虽没有降罪于他家,却也没有重用成德,因此大多的名门望族就对与他家的联姻持无所谓的态度,加之成德自己的冷漠,热心与他家联姻的就更是寥寥。
耿格格高不成低不就,倒是把成德的婚事耽搁了下来。
成德很是高兴,几次见面都说,他额娘前往我家提亲是迟早的事。
鄂宏自那天后,私下里都躲着我,对我与成德的约会也装作浑然不知。
我很心痛,但心想这也许是最好的结果,于是便也强忍着,轻易不去撩拨他。
阿玛仍在内务府担任员外郎一职,他跟我一样,迫切地等待着改朝换代的那一天早日到来。
不一样的是,我肯定是今年,他却对渺茫的前途充满着担忧与悲观。
这天,我突然想起什么,于是支开下人独自来到阿玛书房。
我问阿玛雍亲王最近是否私下里约见过他,阿玛摇摇头,失望道:“没有,王爷最近比较消沉,只醉心于农耕稼轩之事。”
我又问:“那他去皇帝那儿请安可去得勤?”
阿玛道:“这个他倒是殷勤,只是听说他去了从不谈政事,只谈些不相干的琐事。”
我点点头,心想果然是个深藏不露的聪明人。
我因此更为确定,便叮嘱阿玛道:“阿玛,请你偶尔也找机会劝劝王爷,就请他不要灰心,他如此孝顺,皇上一定会记在心里。”
阿玛奇怪道:“巴巴的赶上去就说这几句不痛不痒的话,有何意义?”
我请求道:“阿玛,请听女儿的没有错。如何措辞请您斟酌着说,总之您要透露一个意思,就是因为他孝顺,康熙爷一定会传位于他,他迟早会顺理成章地得到那个位子。但是您不能明说。”
阿玛点点头,说道:“这个自然,那些话如何能随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