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体僵|直,不大敢动弹。
好不容易轮到我们。前台看了我和阿来一眼,先用蒙语,见我听不懂,又用汉语问:“订什么房间?”
我只觉得周围的人都在看我,脸上像有火在烧。我悄无声息挣脱了阿来的手,问:“还剩什么房间?”
前台翻了一下本子,又抬头看我:“双人房两间,单人房五间。”
见我没说话,才又补充了一句:“哦,大床房也还有一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莫名觉得她的声音冷冰冰的。
后面的人等得不耐烦了,开始嚷嚷着催促了起来。我额头冒汗,匆匆低下头去,压着声音说:“一间、一间双人房……”
“好,”她把钥匙给我,“三楼往右拐第二间就是。”
我把钥匙攥在手心,艰难挤出人群。上楼梯的时候才发现,阿来已经不在我背后抱着我了。
我连忙扭头四下环顾,过了好一会儿才见他从人群中慢悠悠地晃了出来。撞上我的目光,他脸上什么表情也没做,没有对我笑也没有跟我说话。只是耸了耸肩,头别向一旁。
我似乎听到他“切”了一声。
我隐隐感觉到了一点儿不寻常,只催促他快点儿走。
等开了房间门,他一句话不说,挑了靠里的一张床,脱了衣服就躺了上去。
他扔袍子时很用力,袍子上面的金属扣撞在椅子上,“叮——”地一响。
我终于意识到不对了,解纽扣的手指停住,问他,“你怎么了?”
他不说话,盖着被子用力翻了个身,背对着我。简陋的床板被他撞出“咚”的闷响。
一天下来累到不行,我有点儿火了。又这样,又这样,怎么总是一言不合就甩脸色?我努力平心静气,耐着性子问:“我怎么惹着你了?”
他头蒙在被子里,不说话,跟死了一样。
我懒得理他,躺到床上,用力一摔被子,也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