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笑容愈加深了,拉住他的手,让他的指腹搭上我的脸颊。他像烫手一般指尖一颤。我却按得很紧,不让他躲。
“喜欢的是哪儿?”修长的手指轻握他的指尖,一路向下,拂过我的薄唇,喉结,与锁骨,“这儿?”“这儿?”“这儿?”“还是……”
最终停在那个他最爱的地方,我唇角微勾,在他耳畔压低声音:“还是这儿呢?”
他身子猛地一颤,匆匆抽回手去,缩了缩脖子,小脸一点一点地红到了耳朵根。
我心里愈发好笑,指腹揉捻着他的耳垂,慢慢阖上了眼帘。
草叶摩挲,沙沙作响,天高地阔,暖风微醺,吹得饕餮已足的人儿格外沉醉。
天地之间,我抱着我的小阿来,慢慢睡着了。
再次醒来是被阿来打醒的,正要揉着眼睛要问他怎么了。就见他又兴奋又焦急地对我说:“嘘——”
我没反应过来,手脚并用想从地上爬起来,却被他抓住双手,“嘘,别动,你听。”
我此刻还躺在地上,隐隐感觉到了大地的震动,耳朵竖起,听到了类似汽车发动机的嗡鸣声。
“听到了么?”他问。
我:“……嗯。”
十秒钟后,我和匆匆提上裤子的他狗一般冲上坡顶。
阿来嘴巴缓缓长大,连系裤带的手都停住了。
山坡下,连天广阔的草原之上,一辆轿车大马金刀地朝着东方疾驰。
我和阿来对视一眼,同时招手大喊,“喂——”
本以为要叫破嗓子,或者在轿车后面狂追八百米才能让它停下,谁知,草原天高地阔,声音传得格外远。我们话音还未落,那辆轿车就一个刹车,停住了。
太神奇了,就好像是老天专门为我们安排的一样。
车窗摇了下来,一个中年男人探出头,冲我们喊话,声如洪钟:“怎么了——”
刚才光顾着激动了,这一下倒把我们问住。我和阿来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光顾着拦车了,居然连措辞都还没准备好。
可人家叫了,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去,我微微弯腰,对着车里那男人说话,发现他有专门的司机,身上所穿的中山装一丝不苟,面相威严,气度更是不凡。
本能有点儿发憷,我大着胆子,把自己和阿来要去海拉尔参加那达慕的事说了一遍,末了,委婉地问那男人这是要去哪里。
“也是海拉尔,”他说。
我一下子激动起来,表达了我和阿来不知道路怎么走的意思后,那男人很爽快地说:“那你们跟着我一起吧,我给你们带路,两位小同志。”
我没想到他看着面相严厉,实则是个好说话的人,当即道:“哎,谢谢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