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我几乎不用踩马镫便能翻身上马,而且,由于这白马生得矮,之前被大马掀翻下去的恐惧也轻了许多。
我坐在白马背上,既不会恐高,也不会头晕目眩。且这白马看起来和我十分投缘,对我骑它的行为并未表现出丝毫不满。
我就像得了宝藏一样欣喜,正要问他你是从哪弄来这个宝贝的。就听风声一啸,他一拍马背翻身跃了上来。稳稳当当地坐在我背后,下巴枕着我的肩膀,借以看清前方的视野。
他呼出的热气将我耳畔绒毛蒸腾得直痒痒,我能感觉到他说话的时候,小巧的喉结正蹭着我肩部的肌肉上下移动:
“别怕,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伤了。”
我抿了抿唇,好生羞涩。
他结实的双臂环过我的腰,同我十指交叉,抓着我的手,放在缰绳上。
“抓紧,”他鼻息浮荡。
我僵硬地点了点头。
他轻轻甩动缰绳,马儿便撒蹄,向前小跑了起来。
他的狼牙项链,随着颠簸,上下拍打着我的后颈,一扎一扎,怪疼的。
我还没开口,阿来夫就已经察觉到了,他取下自己的狼牙项链,放在我手心。
我低头,那颗狼牙已经有些泛黄,满是时光的痕迹。
阿来夫说:“我妈生我那天,遭到了狼王的袭击,我爸爸用刀砍死了狼王,从它身上,取下了这颗狼牙。”
“我从一出生就戴着它了,爷爷说,这是我的命根子。”
“这也是爸妈,唯一留给我的东西。”
我静静地听着他的讲述,捧着那狼牙的手更加小心了。
估摸着他心绪平复下来了,我将狼牙递还给他。
他接过,谨慎地放进自己的裤子口袋。
那天下午,他就那样紧紧拥着我,教我骑马,同我一起,骑行在宽阔无边的大草原上。
我们一起走过高高的山岗,看着火红的太阳慢慢熏遍半天云霞,看着地平线尽头的余晖将我们相依的影子拉到无限长。他的胸膛贴着我的脊背,我嗅着他身上独属于少年人的汗液香。风在广袤的大地上无穷无尽地吹荡,穿过我们的发丝和衣襟,将我们的欢声笑语送往远方。高草连绵起伏,波澜壮阔。我紧紧拉着他的手,第一次,想要和一个人地久天长。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