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怎么样都好,但又怎么样都不行。
她的眼底总是一片淡漠,极致的暖呈现的确实极致的冷。即使盛阳之下,也透不出一丝光。
“你很感兴趣?”太宰治问。
久野梦我没有正面回答,她先是喊了一声少年的姓氏:“太宰。”
太宰治知道她还有话没说完,也不急着接。四周一下陷入了沉寂,不知哪个角落传来的应该老式留声机发出的陈旧音乐绕着小姑娘的耳廓。
她一下子回到了很久以前,甚至感受到了那时吹拂着港口mafia顶楼的横滨腥咸的海风,“我很久以前对你说,我会救人不是出于怜悯,只是因为正常人都会救。但还有一部分理由,是因为我觉得那是可以一直做的事。”
可以填充她伴随着生活的日复一日而产生的无边空洞与孤独的事。
“但我厌倦了,而现在……或许该感谢你,我找到了另一件可以做的事。”
她站在西西弗不停攀越那座山的顶处,在第一块巨石滚落之后,看见了被偶然推到山下的第二块巨石。
……
……
“我回来了。”
他们聊了很多,织田作之助才姗姗归来。
红发男人坐在自己的位置,试图切入他们的话题:“你们在聊些什么?”
“在聊织田作呀。”
“我?”织田作眨了眨眼,有些莫名其妙,“我有什么好聊的?”
“织田作很有趣的。”太宰治有点像极力否认大人观点的小孩子,“久野也觉得织田作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对吧?”
“嗯。”很少见的,栗发少女的话多了起来,“太宰提起你想当小说家的梦想,我也觉得很有意思。”
太宰治不知道的是,久野梦我认为的有意思不单单是小说家这一职业,完整包含着的是织田作想成为小说家的事实。
由于两个世界的差异性,她有许多无法对他人言说的故事,比如尾崎红叶竟然是女的,比如中原中也一米六其实已经够高了,再比如眼下的,织田作竟然还在坚持写小说的梦想。
要是她所生活的那个世界的日本文坛的各位听说了,估计得感动的一塌糊涂。
茨威格说……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茨威格,反正还是她生活的原世界的茨威格说过:“再也没有比置身于人群之中,却又得孤独生活更可怕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