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刻,大福晋恨不能惠妃马上去死。
只要惠妃一死,这件事也就随她去了,也不会耽误弘昱。
大福晋又道:“爷跟三弟关系好,将弘昱托付给他,他肯定会答应的。再让别的兄弟帮忙看顾一下。”
想到儿子,大贝勒有过片刻的犹豫。
也仅仅是犹豫,最后还是狠下心来。
“福晋放宽心,弘昱是爷的嫡子,即便去了天津,也不会耽误他读书。到时候爷给他找两个好师傅。”
“再好,能好过上书房的大儒?”
“这事爷心里有数,你别问了!”
大贝勒也烦躁得很,他起身就走了,又匆匆骑着马向皇宫的方向去了,正好错过了惠妃派来的人。
进宫后,大贝勒直奔启祥宫。
惠妃已经是六神不安了,听下面的人进来通报,她趿拉着鞋子就跑了出去,“保清,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
大贝勒本来还窝了一肚子火,瞅着惠妃脸上未干的泪痕,怒火立刻就消了下去,心里还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扶着惠妃进屋,又道:“六弟落水,我这个当哥哥的肯定要回来一趟。额娘不用替我担心。”
“你快回天津去!”
“等皇阿玛回来再说吧。”
“是额娘脑子不清醒,铸成大错,此事与你无关。你快回天津去,算额娘求你了,你快去天津吧!”
惠妃急得不行。
一想到会牵连大贝勒,她就恨不能马上自裁。
大贝勒锐利的眸子扫过屋里的奴才,额娘头脑发热,底下这群奴才绝对无人劝阻,说不得还添了一把火。
至于惠妃让他回天津,他怎么可能回去?
回天津,就意味着他心虚。
“该什么时候回天津,儿子心里有数。额娘不用再提。”
“你不回……你皇阿玛迁怒怎么办?”惠妃又急哭了。
“回了更说不清。”大贝勒不冷不淡地回了一句,又指指屋里的奴才,“额娘宫里的奴才该换一批了,没一个中用的。眼看着主子犯错,也不知道劝劝,要他们何用?”
屋里的奴才身子一抖,赶紧跪地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