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修放下诗集,笑呵呵对着范纯仁道:“可见尧夫文学功底不是一般的深厚。”
“欧阳伯父过奖了。”
等到聊完这些,范纯仁将发生在枢密院门口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告知了欧阳修。
欧阳修念道:“仙,佛,两茫茫,皆不成,只道哪有人间肆意。风,秦风,响彻上古,无衣无袍,敢言一身胆气杀人。风蓬飘尽悲歌气,泥絮沾来薄幸名。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用是书生。莫因诗卷愁成谶,春鸟秋虫自作声”
又道:“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再道:“一曲新词酒一坛,去年天气旧曾谙。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最后道:“果真是一个妙人,将文字运用到了极致,妙,妙,妙。”
欧阳修大赞。
范纯仁也是感慨:“应彦羡此人是有着大文采的,可如此有大文采之人,却被埋没在边关苦寒之地。”
这是为应彦羡鸣不平呀。
可是,欧阳修却并不这般认为,而是道:“非也,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应彦羡有了此等心智,加之磨炼,何愁不能够博得未来之名?”
一个人,倘若只有大才,而没有一颗强大的心脏,最后,势必也会变得无才。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祸事亦可变为福事,福事到了最后也有可能会成了祸事。
先人早已将天下事看透,后来人只需要站在先人的肩头看天下事就足够了。
范纯仁觉得欧阳修有着大智慧,借用先贤之语就能够解释通这一事情。
“欧阳伯父说得对,想必,这也是上天对应彦羡的一种历练,才会让他有了如此大文采。”范纯仁道。
欧阳修点点头。
“不急,等到明日老夫入宫,找韩老头他们商议定州事宜,顺便将应彦羡召过去问一问。”欧阳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