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瓣是内疚、自责以及道德的谴责。
一瓣是冷酷、漠然以及对旧道德标准的不屑。
只是眼下冷酷的那瓣占了上风,脖子上的项圈又紧了几分,我是不介意用金属切断它的,反正多流点血也死不了。
我设想过他会哭闹,会骂人,会使出一个小孩子所有的发泄招数,结果我却得到了一个意外的反问:
“那…你能当我妈妈吗?”
这声音怯怯弱弱,好似生怕会遭到我的拒绝,要说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有多深沉可怕的心机,懂得忍辱负重、苟且偷生什么的,那有点扯。
“为什么让我当你妈妈?”
“妈妈不来接我,她不要我了,孙姨也不要我,她说我是怪物,是坏孩子,把我关在装狗狗的笼子里,从来不抱我。”
小男孩说着突然变回原样,双手紧紧搂住我的脖子,我眼神虽然淡淡,但仍做出抱住他的动作。
“你不怕我,也不关我,还给我吃元宝。”小男孩细数着我的‘优点’,“还抱我。”
似乎最后一个才是他认贼作母的关键原因,小男孩困惑地皱皱眉,补充道:“我变魔术,孙姨很害怕,我不知道为什么,可是你不怕,喜欢我的魔术。”
“只要你听话,我可以带着你。”也许未来的某一天,小男孩会明白杀母之仇的真正含义,但谁又保证明天?
明天也许我们都会死,纠结这些未来的变数没有意义,至少现在他的异能对我有用,我也可以为他提供一个家。
“我听话!妈妈~”小男孩兴奋地欢迎一声,又变成了项圈……
这种不安全感只怕一天两天消除不掉,我便由着他去了,提着寿衣店所有能带上的金元宝和金纸上了车。
其实没有饥饿的丧尸是我的血喂不饱的,一顿不行就来两顿,可小男孩不像郑超和龙涛他们,是和我经历过患难生死的同伴。
这个顺手捡来的儿子,还有待观察,暂时只能让他正常进食了,不过,吃元宝的丧尸还真是稀奇,我现在怀疑他有鬼的血统。
“你大名叫什么?”坐进车内,我让傀儡人继续赶路。
“曹宝阳,大家都叫我宝宝。”
“宝宝,从现在开始,你要安静,别说话,我不叫你大名,你不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