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总教你眼光要放长远,这世间要比你想的大得多。河洛帮在洛阳称雄,威风煞气,但在更高的人物眼中,也如土鸡瓦狗一般。”
“此番离别,你我父子便再无见面之日,你且听好了!”
张肥咬着牙说:
“下山去,当个好人家好好活着!”
“寻一家小门小户的女子成婚,延续我张家血骨,行商也好,读书也罢,哪怕是操持贱业也无妨,只是有一条,你要记清楚!”
“我不许你为我报仇!以后就当没我这个爹,你听到没!”
“爹,我...”
“别说了,走!”
张肥这心狠匪首眼眶也红了。
他抓起手边一把刀,塞进儿子怀中,推着他走入聚义厅之后,那里有密道离开山寨,他对张小彪叮嘱到:
“我这一生坏事做尽,死了也活该,但我儿双手清白,切勿和你这没用的爹一样,走上一条不归邪路。”
“今后只剩你自己,便要好生活着。”
“走!”
张肥也是老泪横流,他咬着牙,将儿子推入密道。
又砸下火盆,使聚义厅点燃开来。
他回返前厅,便看到那被木桩顶住的大门如被攻城锤撞开,在木屑纷飞之中,门外的黄昏阳光照进燃烧的聚义厅里。
在那光中,一个全身染血的中年僧人走入厅堂,在他背后是一地尸体。
那僧人上前,手中佛棍滴着鲜血,身后也有血红脚印,虽只有一人,却带又如千军万马,那股杀气激的张肥身体都在颤抖。
武林高手!
真正的高手!
一人屠尽山寨,吓退群盗,这等手段,绝非一般人。
“出家人也杀人凶狠,这世道,还真是坏了。”
张肥嘿嘿一笑,提着大环刀上前,他已抱定死志,便也不再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