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长孙无忌无力地点点头。
江承紫则是拧了热毛巾替长孙无忌擦了擦脸上的汗珠,一边擦一边对旁边的徐伯说:“想必王先生交代了,施针后,你家老爷身体虚弱,要出汗。千万不能受凉,这汗定然是要擦干,衣服也要保持干燥。”
“王先生都交代了,老奴会仔细做的。”徐伯领命,随后又对王景天三人说,“你们累了许久了,请到厢房用饭,休息休息吧。”
三人也知晓是长孙无忌有话单独跟九姑娘说,便都应了声,携各自的童子退下了。屋里只剩下长孙无忌躺在床上,江承紫就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问:“舅舅,你这么着急见我,可有什么急事?”
“阿芝,冲儿办的糊涂事,你都知道了吧?”长孙无忌问。
“毋庸置疑,我知道。”江承紫回答。
“他横竖是毁灭,这长孙氏他是担不起了,宗正少卿也保不住,至于驸马,他配不上长乐。”长孙无忌缓缓地说。
“所以呢?舅舅不会是想我去大理寺帮你把人捞出来吧?”江承紫问。
长孙无忌摇摇头,说:“不是。他所作所为,罪有应得。”
江承紫腹诽:你是知晓你儿子这种罪行不算大,才这么说的吧。要是你知道长孙冲还有为了前途发展,不愿做驸马,要暗害长乐和柴令武的事;要是你知晓,你这长子还在你派往宫中的医者里安插人,为的不是保皇后生产,而是保证皇后肚子里的孩子,从落地起就控制在长孙氏的手里的话。你或者就不会这么说了吧。
不过,她腹诽归腹诽,面上还是很正直无公害的纯良正直模样,劝说:“舅舅,何必呢?毕竟是你儿子,你曾寄予厚望,如今就是养了不该养的外室而已。”
“阿芝,你也说这等话了。”长孙无忌叹息一声。
江承紫则是轻笑一声,说:“那舅舅就快人快语,深夜召我前来,到底有何吩咐。”
长孙无忌看着她,缓缓地说:“根据方案,今晚,大唐军队将秘密行军,由李靖亲自带队,去与柴绍、侯君集合围突厥,程知节的军队也将挥军西进。”
“哎呀,舅舅,舅舅你这是泄露国际机密。”江承紫立马说。
长孙无忌扫了她一眼,不悦地说:“你少装了,这事是你我跟陛下说的,之后大臣商议的决定。蜀王不可能不告诉你,再者,蜀王就是先锋,能不向你告别?”
江承紫特别一本正经地说:“你这是污蔑蜀王。”
“得了,得了,你跟舅舅装。”长孙无忌不悦地说。
“好吧,那请舅舅直说。”江承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