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另一方面,预言石早出现了十多年,这个婴孩注定是要被干掉的,无论她救或者不救。再者,武元华的存在,很可能让李恪的命运无法改写。从这方面来说,江承紫又很不想救她。
“九姑娘。”武杨氏跪在地上哀求江承紫。
这武杨氏很聪敏,任凭旁人怎么说,她只看江承紫的态度,也只对她说话。
江承紫不忍细看武杨氏的眼睛。武杨氏眼泪簌簌,跪求着一个晚辈,为的是自己的女儿。
江承紫最见不得的就是母亲为子女付出时的眼神,心里便只叹:稚子无辜,为母可怜。罢了,这真真是无法拒绝。
只是一切要谨慎为之,从长计议。
于是,她便缓缓地说:“我既称你一声姑母,妹妹有难,定然是要帮的。只不过,我母亲有孕在身,府中对于重病之人还是很忌讳,想必姑母也该明了其中之意吧。”
武杨氏立马就点头,说:“我没将孩子带来,她姐姐在家照顾她。这些规矩,我懂。”
武杨氏很懂规矩,江承紫便省去了不少麻烦。她便吩咐碧桃为武杨氏看茶,又让张妈陪着宽慰一二。她则是亲自去请王景天。
江承紫来到王先生的院落时,他正在教刘轩用针。刘轩虽为沈千愁的关门弟子,但他入门时,沈千愁已有点疯疯癫癫,对刘轩的指点很少。沈千愁一死,整个医馆就解散了,众弟子也是各自黯然神伤,各自谋生去了。对于很多医学,刘轩并没有学到。
江承紫在门口站了片刻,王先生站起身来,问:“阿芝,可有事?”
“是有件事麻烦王先生。我有个姑母前来为女求医。不知王先生可得了空?”江承紫问。
“空闲总是有的,不知姑娘可想让我去?”王先生径直问。
江承紫一愣,随即笑着说:“横竖不过一个婴孩,落水后,高热不退。想必对于王先生并不算太棘手。”
“落水高热不退,这病可大可小。我可不敢妄下定论,得见过再说。”王景天很郑重地说。
“既然王先生答应了,就请王先生跟我那姑母走一趟,替我瞧瞧小堂妹的情况。”江承紫向王景天行礼。
王景天摆摆手说一家人不必客气,尔后转身,吩咐两个童子带着药箱就到门口去等着武杨氏。
武杨氏看王先生愿意出手,更是对江承紫千般感谢,尔后才匆匆出发。江承紫很不放心,就派了几个好手一并跟随前去。
送走了武杨氏,江承紫松了一口气,抬头看天,天上云霞璀璨,各色云朵,甚为壮观。
“可千万别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她默默祈祷。
尔后,她心绪不宁地在兰苑等着消息。不一会儿,锦云就回来了,递上纸卷,低声说:“姑娘,这情况与你先前猜测的八九不离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