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寻到?”白衣散发的琴师长身而立,拿了薄薄的竹片轻轻拨弄香料,光影梦幻般的室内瞬间变幻莫测。
“嗯。”他缓缓地说,在一旁的客座的竹榻上坐下来,打量了四周,问,“看来你这日子过得其实挺好。”
“还好。”他转身过来,一张脸是倾城之姿。
李恪见过无数的俊朗男女,但这种倾城的风姿他这算是初次见到。此人虽到了中年,但若是在长安市上走一圈,或者又是另一段侧帽风流的传说。
“说实话,你的琴技一般,那老鸨看起来很势力,居然还给你这么个好地方。”李恪说。
男子轻笑,开了炉子,填入银丝炭,从水缸里打了水烧水。待一切做好,才说:“我这容貌据闻与我曾祖父有七分相似。感谢祖先给了这好皮囊,总是许多方便。”
“哈哈哈。”李恪大笑。
思南很平静地看了他一眼,叹息一声道:“要说与我曾祖父最像的,是你。”
“你又没有见过他。”李恪撇撇嘴。
“没人这么对你说过么?”他反问。
李恪略一怔,忽然想起去年去瞧祖父,跟祖父饮酒。祖父感叹一句:“恪儿这容貌真好呀。瞧着你,与你外高祖父一般模样。”
“很像?”他轻声问。
“是啊。”祖父很笃定地点头,说,“你外高祖父那真是天人之姿,又在军中,自有一种旁人无法企及的气质。”
“可惜,孙儿不能入军中。注定不能有外高祖父的气质。”李恪淡淡地说。
祖父李渊酒杯一停,神情便黯淡。经历过玄武门的丧子之痛,他早就看淡了一切,也明了李恪所言之意。
“是啊。不要去军中,没有冲突,就不碍人眼。”李渊不知在说李恪,还是在感叹自己。
李恪也不敢接话,便讲了蜀州见闻与他听。将一些茶叶带给他,李渊听到后来,颇为高兴,说:“待阿芝入长安安顿下来,你且带来我瞧瞧。听你说,这真是个有趣的孩子。”
“有人说过你像我曾祖父吧?”思南笑着问。
李恪点点头,道:“我祖父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