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谁家派来的?”江承紫直接问重点。
黑衣人不说了,只低着头。江承紫明白他是怕说了,他非死不可。于是,她循循善诱,道:“你说了,我就把你带回去,你不说,我就把你脱光了扔进前面那院子里去。对了,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么?”
黑衣人轻轻摇摇头,江承紫嘿嘿笑,说:“这里是皇宫,这是太液池中的岛上,你说我不杀你,我把你丢在这里,事情会怎么样呢?”
黑衣人一听,身子一软,连忙说:“我,我是程将军手下。”
“哪个程将军?”江承紫颇为疑惑。
“国公爷。”黑衣人低声说。
江承紫一愣,这又是国公爷,又是大将军,而且又姓程,那就只有程知节一人啊!
“你胡扯,我走了。”江承紫站起身来。
“不,不,我没有胡扯。是国公爷不放心,让我晚上去看着将军府的动静。我才去两个月。”黑衣人连连说。
“程将军岂是这种鸡鸣狗盗之辈?哼。”江承紫佯装不信。
那货赌咒誓,说程将军从陇佑道回来,听程夫人唠叨说入夜了,居然有人在秦大将军府周围的巷子里走来走去。程大将军一听就火了。
“他,他当即就没让我入军营。还说我的侦查能力很强,让我想办法来查探这些黑衣人都是哪一家的,顺带看着将军府里的动静,若是有什么,便回去告诉夫人,也好有个照应。”黑衣人连忙说。
江承紫听到这里,倒是对这黑衣人所言相信了七八分。程知节与秦叔宝原本就是至交好友,程知节勇猛无比,为人颇讲义气。
他常年在陇佑道上与羌人以及吐浑谷你来我往,自然不知长安情况。但他的夫人儿子还在长安,对于长安城的风吹草动自然是知晓的。此番,程知节入长安述职,便是知晓这情况。只不过派出去的这货还真不咋滴。
“哦,这么说,你是军人?”江承紫径直问。
那人一脸懵逼地看着眼前比自己还瘦小的蒙面人,心里就想不通:她怎么就问这问题了。
“我在问你话呀。”江承紫提醒。
“是,我,我是军人。”那人回答。
“家里是军户?”江承紫又问。
“是。”他先前对于回答问题有点抗拒,现在已索性放开了。反正都说了,多说一个也没什么区别。
“啧啧,你这军人可不合格啊。你应该面对敌人的威逼利诱宁死不就,甚至反客为主,反将敌人擒拿在手啊。”江承紫说。
那人快哭了,很气愤地说:“你以为我没想过反客为主啊?”
“哦,想过,那为何没实行?”江承紫又问。
那人不说话了,但心中腹诽:我反抗得了吗?你这样轻轻松松抓了我,还不喘粗气越过太液池径直上了这岛上。自己就是个普通的探子。这是天差地别,自己反抗无异于以卵击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