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紫与李恪刚入了六房门,杨王氏的大丫鬟阿云就等在外院门前的照壁下。
阿云见到两人,立刻福身一拜,道:“蜀王,九姑娘,夫人与六爷在内院正厅等你们,说有要事相商。”
“可知何事?”江承紫说着将帷帽摘下递给碧桃。
阿云摇摇头,道:“回九姑娘,婢子不曾知晓。”
“那你先去禀告,我换身衣服就来。”江承紫吩咐。
阿云得了吩咐走了,李恪与江承紫各自回房换了衣衫,才入了正厅去见杨王氏与杨舒越。
内堂里并没有丫鬟小厮伺候,杨舒越与杨王氏在下棋。江承紫与李恪进去时,杨王氏正在剪灯花。
“你们回来了,先坐下吧。”杨王氏挥挥手,对待两人跟自家孩子似的,也不去讲究什么虚礼。
“是。”李恪回答,乖巧规矩地坐在一旁的矮几前,倒真像是杨家的孩子,一点皇子架子都没有。
“不知道阿爷与阿娘找我们,有何要事?”江承紫挨着杨王氏坐下。
杨舒越理了理衣襟正坐,也没说什么事,倒是先问:“老夫人今日设宴,所为何事?”
李恪微笑,道:“六爷,老夫人请我们喝芙蓉醉呢。”
“呀,她倒舍得。”杨舒越一惊。
杨王氏哂笑,道:“她倒是大手笔,想必是想垂死挣扎,对蜀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了。”
“六夫人高见。”李恪哈哈一笑。
“还真不死心呀。先前是想用杨元淑来将你与他们捆在一处。如今,因芳沁事发,你的订婚对象是阿芝。他们如今是控制不了六房,也拿不住阿芝,却还是不死心。”杨舒越摇摇头,叹息一声,痛心疾首地说,“不曾想我杨氏千年望族,如今落地这般地步,此毒妇毁我杨氏也。”
杨王氏也是叹息一声,对杨舒越说:“不破不立。不合理的总要败亡,留不住。老爷也不必伤感。等日后上了长安,咱们六房建功立业,也算杨氏有所传承,不辱没祖先辉煌。”
“我晓得。”杨舒越点点头,随后又说,“我只是想到事到如今,阿芝那般与她说起,她还执迷不悟,今日还要摆下这杀千刀的宴会,做这种愚不可及之事。”
“我原以为她还是个有见识的,肯为杨氏前途与我这眼中钉论谈,今日这宴会可真是掉价。”江承紫撇撇嘴,也是觉得遗憾。
原本,昨日下午,老狐狸询问她杨氏前途,她也看在杨舒越的面上,想要拯救观王一房。可是,今日看这老狐狸的做法,真真是小家子气,执迷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