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紫回过头来,瞧见那人,正是方才陇道身边之人。
那人看她转过来,便以为有一线生机,便立刻说:“杨姑娘,要抓你的是陇道佑,与我们无关。他抓你,要引蜀王来杀之。我们这几十个兄弟答应与他同来,就是要阻止于他。说实话,这么多年,我们东躲西藏,早就厌倦。他偏生说我们有盐矿,有马匹,有勇猛将士,定可拿下大唐,入主中原。”
“你是说,这次抓我,击杀于蜀王,都与你们无关,全是陇道所为?”江承紫反问。
“不是陇道,是陇道佑。我们羌人是以出生地为姓氏,我们这个部落就叫陇道,而被你们击杀的歹人叫佑。”那人回答。
江承紫点点头,说:“原是如此。那你且说说,你们部落情况如何?”
李恪与张嘉同时不悦地喊了一声:“阿芝。”
江承紫摆手,说:“我自有分寸。”
那人以为有生机,便很是高兴地说:“先前被阿念将军重创,我们便迁入秘密所在,便是前面洛江山区。那里天险,猛兽众多,鲜少人入,正是天然庇护。”
“嗯,之后,你们与当地军队勾结,贩卖盐,获取暴利,购买武器,抓了不少人去教授各种知识。”江承紫冷笑。
那人一愣,旁边人叽里咕噜一阵,看那义愤填膺的模样,应该是在指责这人是叛徒汉奸。
“杨姑娘,我句句属实。我族人征战全是陇道佑的主意。而那些老弱病幼是无辜之人,望高抬贵手。”那人哭泣起来。
“他们无辜不无辜,不是你说了算,那是朝廷,是当今圣上说了算。如今,你们敢算计于我,还想要击杀蜀王,就都得死。若你不讨价还价,我还觉得羌人男子都是血性男儿。”江承紫冷冷地回答。
那人一听,连连叩头,道:“杨姑娘大恩,来生做牛做马亦会报答。今我等算计杨姑娘实是死不足惜之罪。”
“你既心如明镜,我亦不多费唇舌。如今,我先送你上路。”江承紫说完,格斗刃已在手中,在那人一句“多谢”之后,她所过之处,那人的血从脖颈间喷射而出抽搐片刻,已没了声息。
周遭死一般寂静,无论是羌人俘虏,还是自己人都震惊于眼前的一幕。这娇俏的姑娘,只用一招。快准狠地将人击杀。她却没事人一般,将手中格斗刃在一旁的草叶上拭擦一番,又拿出水壶冲洗一下。
尔后。她对身旁的侍卫说:“小九,找个不宜火着之处,于我消毒一二。”
“阿紫,你——”率先开口的是李恪。
江承紫冷笑,说:“你什么时候以为我是良善之辈了?我保家卫国竭尽全力是我职责所在。另外一面,作为一个名门之女,岂能容人随意算计。捏圆捏扁?”
“我是说,你是我的女人,你不必动手。这种事,我来。”他解释。
江承紫摇摇头,说:“这种事,必得我亲自动手。恶名坏事。我从不惧怕。”
“你呀。”李恪着急起来,眼看就要发火。
江承紫只顾往前走,张嘉却是打圆场,说:“这不是大事,后续事情,我来处理便可。”
“谁让你处理?”江承紫转身反问。
张嘉颇为尴尬,却还是说:“阿芝,你且去为你的匕首消毒。前面河谷处。应该可以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