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张管家的表情上写满了严肃,他此举是在验证他们明觉山的掌门尊座在这一场大难不死之后,脑子有没有变傻。
于是,他当场就给了张管家一个凌厉的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没错,就是这种眼神!
张管家心想:掌门他凶起来还是跟以前一样,应该没什么事。于是,张管家很快就变了脸,他腼腆地笑起来,唆了下鼻子,感慨道:
“掌门,您可总算醒了!”
话音刚落,他又凑过来体贴地问道:“掌门,您现在需要什么吗?您要喝水吗?”
喝水?他垂眸。
他什么也不想喝,谁都不想理,谁都不想见,只感到头痛得厉害,浑身无力。
他开始有些后悔刚才给张管家使了那个眼色,他心想自己若真的傻了,那也挺好的——
你想,傻乎乎的多好啊,自作聪明总是使人受累。愚昧,那是多么快活的一件事,那些愚拙之人,他们才是最高明之人。
这世上有算不尽的机关,探不完的奥秘,在天地的面前,谁谁谁都只不过是愚昧无知的蜉蝣,而那些人们常说的,所谓的“聪明与愚蠢”,也只是人的自尊心在给自己和自己的同类分个层次而已。
于是,他缓缓闭上了眼睛,更像是认命了。
然而,那张管家却体察到了些什么,他对大夫们说,“你们快些出去,掌门已经有些倦了。”
十几个人整齐地退了出去,室内变得很安静。
张管家帮他掖了掖被子,又将床边燃着的熏香折断了熄灭,说是要换个能安神的香来。
然而当他做完这些,却又感到袖子被拉住了。
他回头一看,怀容掌门侧着头,示意要跟他说话。
于是他恭顺地蹲下身去,询问道:“掌门,有什么事吗?”
此刻,他面色依旧还很憔悴,玉惨病容,看起来有些脆弱不堪。他说话的时候声音不大,语气却有些急促,他只就重复说了两个字:
“字条,字条……”
“哦!对了,字条!”
张管家一拍大腿,他从怀里掏出那张随身携带的字条来,放到他面前展开来,一个“危”字赫然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