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里面传出一声叹息,她走进卧房里面,只见一张床上上面挂着崭新的床帐,下面铺着全新的被褥,里面还有个趴着的白白净净的人。
她终于知道,他昨天傍晚明明还说自己累的半死,最终却还是没有在那间房里休息——原来他是嫌那里的被褥脏!
真是娇生惯养!
他连山洞和破庙都睡过了,好不容易找了间客栈,居然会嫌床铺脏。
她凤目微嗔,太阳穴不断地跳动。她问那个趴着的人:“为什么掌柜的要跟我要钱呢?你的钱难道不在你自己那里吗?”
他闻言,缓缓伸出一只手,把帐子撩得大开。
“我不晓得这么贵。”他的头埋在枕头上,声音居然有些委屈。
委屈?她怀疑是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他坐起身来,从枕头地下拿出一个荷包,交给她。
此时他眼睛湿润润,仿佛清潭化成了暖水。他声音温和:“你别气,今后所有的钱不如都交给你来保管,这样可好?”
她微讶。他竟会主动把钱都交给她。
可是那荷包交到她手上的时候,她感觉那重量很是不妙——那荷包轻飘飘的简直只就一块布!她打开一看,里面只有两个银子。
她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怎么只有这么点了?”她来到他跟前问他:“你都花了些什么?”
他好像知道她会发脾气。
他的表情变得很柔软,沉默的把头埋了回去。
她无语。她应该早就猜到他对于花钱,是个乱来的主——真是个败家玩意儿!
他用重新抱着枕头趴好,也不理她,自顾自的缩成了一团。
“我得跟您报备一下,我们这儿还剩四十二个银锭,最多最多只能住上两晚了。我做了一番考察,这留文国物价虽然不算高,但也不能这么花钱啊!这里赚钱多难,想必您也是清楚的啊!”
正当她慷慨陈词的时候,却见他根本一点也没听进去,他叹息着说:
“你能再帮我再上点药吗?好不好?”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竟是十分可怜兮兮。
她怒火收敛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