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不想知道，我今天的来意？”
洛歆抬眼看了他一眼，毫不畏惧地和他对视：“请乔先生直说吧。”
“唉……”可是谁知道，明明上一秒脸上还挂着笑意的乔靖南，居然在下一秒变了脸，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他是很满意这个儿媳妇，因为她优秀，单纯，又聪明伶俐。
身上很有姚诗的影了，让他不自觉地就能想到她。可是一想到子墨，他那颗心就沉了下去。
“子墨很小的时候，我就搬去了公司，甚至连抱他一抱都没有，你那天说的话很对，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甚至，我是一个失败的父亲。”他的话语里有深浓的自责，就连那双褐色的眼眸里都带了浓烈的愧疚。
他的确愧对子墨，愧对姚诗。
姚诗在的时候，他不是一个好丈夫，只会吃醋，后来又在外面花天酒地，她生病的时候不曾回家看过一眼。
姚诗走的时候，他不是一个好父亲。面对自己还不到一岁的儿子，他竟然连看都不想看，直接逃离了家，搬到了公司。
从小到大，他几乎没有和自己的儿子说过几句话。
虽然以父子之名，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液，可是两人却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至少陌生人，在同一个地方碰到的时候，也会点头致意吧？而他和子墨，却是连陌生人还不如。
他对他有着浓烈的恨意，这恨来自于他没有好好地照顾他，没有尽到一个父亲应尽的责任。
“子墨从小就没有母亲照顾，而我也没有好好地照顾他。所以从小他就是跟着他爷爷长大的。”
其实他说的，洛歆早就知道了。一开始她觉得乔子墨对人太冷，脸上也是常年没有表情，只有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他才像个正常人。
以前还觉得奇怪，可是在知道他的家境和从小生活的环境之后，她便释然了。
母亲去世，父亲虽然健在，可却从来不看他一眼。失去了母爱的他同时又失去了父亲的疼爱，从小就在没有父母的情况下长大。就算爷爷待他千般好万般好，也不能抚平他内心深处的伤口。
“我知道，这些事情……林妈之前告诉过我。”
“对不起。”乔靖南突然说道，他扭头看着她，眼神有些动容：“这声道歉是给子墨的，我知道现在的他一定特别恨我，恨我没有做好一个父亲。所以这声对不起……”
“这声对不起，是给他的对么？”洛歆却突然打断了他的话，目光有些冰冷：“其实你不用对我说，你就算对我说了也没有什么作用，你跟我说这么多他也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