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顾娇压根儿没反应。
顾承风只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马车晃悠晃悠地走着,想到了什么,顾承风忽然促狭一笑:“你方才是把黑药和白药给换了的吧?那她下次再给皇帝下药是不是就会适得其反了?”
月黑风高,庵堂僻静,唯有小厨房发出阵阵爆炒的声音。
皇帝去了另一间禅房等候。
静太妃推开自己禅房的门,缓步而入,随后她反手一挥袖,用内力合上了房门。
她打开衣柜,将黑药与白药从小匣子里取了出来。
她拔掉白色药瓶的瓶塞,从中倒出一颗深棕色的药丸,用白帕子包好。
做完这些她打算离开,可她忽然顿住了。
她的目光落在小匣子上,看了看原先放过圣旨的地方,又看了看两个瓶子,忽然,她把这颗药放回了白瓶,从黑瓶里倒了一颗药出来。
她拿着这颗药去了隔壁的禅房。
斋菜已上齐。
皇帝与她跽坐在垫子上,皇帝亲自为她布菜。
“陛下自己吃。”她说道。
“这里没有陛下,没有太妃,只有泓儿和娘。”皇帝给静太妃夹了一片嫩笋,“我记得娘喜欢吃笋,如今不是吃笋的时节,只有腌过的笋,待冬笋出来了,我让人挖一大筐回来。”
静太妃道:“我哪里吃得了那么多?”
“陛下,这是娘娘亲手熬的山菌汤!”小尼姑喜滋滋地捧了一碗汤呈上来。
皇帝道:“母妃不要再如此操劳。”
静太妃道:“你难得过来一趟。”
皇帝郑重道:“我以后日日来,天天来。”
也不知是不是这句话说到了静太妃的心坎儿上,她的神色总算没那么冷了。
她叹了口气,拿起汤勺,给皇帝盛了一碗山菌汤。
“你们都退下吧。”她说。
“是。”小尼姑与伺候的宫人渐次退了出去。
“你也退下。”皇帝对魏公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