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他早已无法对生母生出任何感情。
先帝也不会允许他对一个低贱的宫女生出母子之情。
陛下若是被静太妃所伤害,那种打击是毁灭性的。
二人说话的功夫,马车抵达了家门口。
马车停下,四周静了。
二人这才听到身边传来的均匀的小呼噜声,却原来是顾娇不知何时抱着枕头睡着了。
小丫头睡得香,脸颊压在枕头上,压得肉唧唧的,又被这闷热的天气烤得红彤彤的。
二人都忍不住笑了。
这丫头啊,对这些事当真没半点兴趣,不让套麻袋就索性睡大觉去了。
我先下去。
老祭酒无声地说。
顾长卿颔首,冲老祭酒躬身行了个晚辈的礼。
二人都没吵醒顾娇。
顾长卿留在马车上,从桌子底下拿了把蒲扇,为顾娇轻轻地扇了起来。
约莫是凉快了,顾娇皱着的眉头都舒展了。
在前院摘菜的姚氏看见这一幕,摸了摸微微凸起的肚子,眼神掠过一丝柔和。
顾娇这一觉直接睡到小净空从国子监回来。
小喇叭精一到家,便开始不知疲倦地叭叭叭,顾娇想不醒都难。
所幸也睡饱了。
顾长卿军营还有事,就不留下吃晚饭了。
傍晚时分,胡同里炊烟袅袅,萧六郎也从翰林院散值回来了。
他去了一趟老祭酒那边,谈了些事,回到家里时就发现顾娇坐在东屋蔫哒哒的。
她睡了一下午,按理说精神头该很足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