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直站在门口也不是办法,她彷徨了几分钟后,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将钥匙插进了孔中,接着意想不到地门应声而开,樊胜美惊讶之下,赶紧进入了家门。
虽然屋中一片漆黑,但她依稀能够看到,父母的房门开着,人已经睡下。
微微松了一口气,樊胜美悄悄走进自己房间,轻轻关上门打开灯,却发现床上已经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棉被,直接躺上去就可以睡觉。
见到这一场景,樊胜美内心不禁感慨万千,母亲始终还是关心自己的,否则也不会主动帮她把床铺好。
想到这些,她的眼泪直接夺眶而出。
相较起自己,母亲却是一个没有多少文化,比自己活得更加不堪的女人,这叫她如何能够完全硬起心肠来,对她不闻不问呢。
坐在床上发了一阵呆,樊胜美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拿出一个小记事本,记录起明天要做的事来。
在离开之前,她还是要将家中的一切事务安排妥当。
好在最令她头疼的难题已经解决,剩下的事情,已经不至于令她束手无策。
她并不担心明天母亲会问她有没有摆平债主那件事,以她对樊母的了结,那不在母亲的考虑范围。
樊母就是那种极其传统的妇女,眼里只有丈夫和儿子,以前樊父之前身体还好的时候,她都是听老头子的指令生活。
唯一让樊胜美担心的,就是母亲现在没了父亲这个主心骨,千万别以后只听她儿子,也就是自家那个混账哥哥的摆布了吧。
她很想直接砸了客厅的电话,可即使她真的砸了,或者把电话号码换了又能如何,她也阻止不了哥哥在外面走投无路之后,偷偷溜回家里来啊。
于是第二天早上,樊胜美索性直接在饭桌上与母亲摊牌。
“妈,你看看我的眼睛,肿成这个样子。昨晚我可是在饭桌上一直哭着求债主放过我们,因为有朋友帮忙,哭了一个多小时,债主才总算是答应放过我们母女。但他们死活不肯放过你儿子,那些人说了,只要他敢回家,要是被他们知道,就一定会赶上来打断他的腿。我也没办法了,我哭也哭了,求也求了,钱也给了,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谁让你的儿子得罪人家了呢。”
樊母听了,脸色一阵变幻,最后咬了咬嘴唇道:“既然你哥都回不来了,你给他汇点钱过去吧,要不然这么冷的天,他在外面会冻死的。”
经过一夜过后,樊胜美的情绪已经恢复了许多,闻言也不赌气,而是平静地道:“即使咱们家卖了房子,可付了爸爸的医药费,付了这回送爸爸回来的过路费汽油费,存折上也没剩几个钱了。要是没爸这病在,我们几个大活人还能省着点用,多少挤出点钱给你儿子,可现在爸这个样子,每天都要花钱买药,不吃药就会出问题。现在药多贵啊,我算了一下每个月最低都要三千块,这些钱是不能省的,省了爸就得没命,所以银行卡里的这点钱你自己决定吧,要么给你儿子汇过去,让他又可以偷懒不干活,任由爸他没钱吃药死掉,要么把钱留着给你们和爸用。”
不给樊母说话的机会,樊胜美又道:“妈,你也不想想,你儿子那么大的人了,四肢健全,逼急了总能找得到工作。还有雷雷是你孙子,眼看着马上就要上小学了,我们也得给他留点儿钱吧。要是把钱给了他爸,就没你孙子上学的钱了,反正你自己选吧,看你是要爸的命,让你孙子上学,还是要你儿子的温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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