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明白了这杯水的意义,燕危举起水杯喝了几口。
“昨晚,”林情垂眸,神情依旧肃穆,“声音有点大。”
燕危呛了个正着:“咳咳……咳……”
“是和车厢的死亡触发有关?还是为了模拟什么鬼怪生前做过的事情?”
“。”
他把水杯放到一旁,猛地起身,拎起风衣外套往身上一批,清了清嗓子道:“走,去找晏明光。他在哪?”
林情立刻跟着他走出车厢,说:“就在十一号车厢。”
不用林情回答,燕危走出卧铺间,就看到了站在十一号车厢第一个卧铺间门口的晏明光。丁笑和许妙妙也在,看来她们昨晚确实没出什么事。
燕危走近,闻到了令人反胃的浓稠的血腥味。
晏明光看了他一眼,嗓音裹着温度:“感觉怎么样?”
丁笑和许妙妙立刻投来不解的目光。
“……没事,这是赵景臣吗?”
“嗯。”
十一号车厢里,除了他们五人站在拥挤的过道上,已经没有人影了。而第一间卧铺间的上铺上,一堆人形的碎肉块堆在床板上,被褥和床单已经完全变成了深红的血色,地上也铺满鲜血。有些血不多的角落已经开始干涸。
那是完完全全的碎肉块,只能勉强看出是个人形,连四肢和大脑都被完全切碎了,脑浆同碎肉和在一起。血液还在往下渗透着,滴到了下铺上,流到了列车地板上。
“这就是昨晚切骨头声音的来源?”
“应该是,”丁笑回答燕危,“我们离这一间更近一点,听得更清楚。一开始是很钝的摩擦声,后来是那种一阵一阵的剁声,应该是从四肢开始肢解,先切的手掌那种小骨头,后来切到身体当中,就开始剁了。”
林情深知燕危洁癖,自己淌过血迹走了进去,看了看四周,说:“房间里有其他人,地上有血迹脚印,活着的人现在跑了。”
这没什么关系,就算白天离开了,晚上也得回来。这个列车就这么几间车厢能住,跑都跑不掉。
林情在放着碎肉块的上铺前踮起脚,面不改色,直接伸出了手。
燕危:“……”
片刻,林情从应该是手腕的部位拎出了一个东西——那是一个沾满血的平安锁手链。
“这是什么?”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