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深停顿一秒:“师叔当时没有告诉我原因,她亲自给伯母行针、开药。师叔的药方给我时,我其实也还没看明白。这个药方……以我的学识经验来说,完全无用,隔靴搔痒一般。但这是师叔开的,我没有质疑。因为师叔也给伯母行针了,药要配着针灸一起发挥作用,或许是师叔行针上有特殊之处。”
“我让喻和堂按方抓药。”
“师叔说伯母治疗后能恢复如常,我当然相信师叔。”
“直到今天接到电话说伯母忽然大出血,我也吓了一跳,赶紧通知师叔。”
“伯母大出血的原因查不到,我在摸了伯母的脉搏之后,却觉得十分奇怪。大出血对任何人来说都是非常凶险的,可在伯母的脉象上却有不同呈现。”
“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
“一直到刚才,章辛柔自曝在伯母的药中添加了野山参,我才恍然大悟。”
顾深抬头说道:“伯母体内的是沉疴顽疾,恰巧也跟经络、子宫、气血有关。对别人来说,出血是极其危险的坏事,但对伯母来说,出血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顾深肯定地说:“如果伯母没有大出血,可能要调理好她的身体需要半年到一年之久,可现在,最多三个月,就能完全调理好伯母的身体。”
常漫十分惊讶:“你还没去见我姐,还没检查呢,就能这么说?”
顾深点头:“之前在手术室里,我和师叔一起给伯母行针的,她的情况我很了解。”
常漫松了口气:“三个月,那可太好了。沈医生是一早就料到了对吗?”
沈画面色淡淡的:“如果她不在药上动手脚,我是打算过完年,再慢慢给常主任行针治疗,那样过程会比较平缓,不会像现在这么吓人。”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顾深却再次看向章辛柔:“你知道师叔为什么要对你下这个钩子吗?”
章辛柔死死地抿着唇,一言不发。
顾深:“我对伯母的治疗方向明明是对的,可伯母的身体却越来越不好,我始终想不通。师叔在给伯母检查后,也没告诉我为什么。”
“我原本不懂,现在懂了。”
“是药出了问题。”
章辛柔脸色惨白。
常漫吃了一惊,立马看向顾深:“你的意思是,这小毒蝎子以前就在我姐的药里动手脚?”
顾深:“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任何原因。”
章辛柔声嘶力竭:“你……你胡说,我没有!你们现在就是把所有脏水都往我头上泼,我百口莫辩!我没有!”
顾深的目光从章辛柔身上挪开:“师叔之所以会这样拆穿章辛柔,一是伯母身体需要,即便章辛柔真的动了歪脑筋,也只会歪打正着,不会真的伤害到伯母;二,大概就是为了让我想明白,为什么我对伯母的治疗无效。”
“章伯伯,你好好调查一下,看家里是不是有很多红花,看伯母平时会不会经常用红花泡脚泡澡,喝红花茶,或者是食物药物中,会有红花……”